对于黑夜的着迷,不知所起,我只知,是一直一直。
到今时今日,我都讲不清黑夜于我是怎样魅谜的存在。
白日里听不进的音乐,读不进的字,到了夜里都潺潺顺滑起来,音色不一样,语气也不一样。
这一年我经常独自看夜场的电影,然后一个人在夜色里踱回家,空无一人的街,昏黄柔和的灯,投下憧憧的影。白日里,不可见的,光,影。
我未曾惧怕过这黑暗与孤独,这恰恰是我长长日子里最欢愉的时刻。猛然想起十四五岁的时候,下了晚自习我总是不想坐公交车,总喜欢独自一人背着重重的书包走一两个小时回家,街灯把我拉得长长投在路面上,一个颀长坚定的我,陪着一个小小瘦弱的我,一路唱着跳着撒着欢儿讲着故事大笑着。书包里沉沉的得写到深夜的作业,所有还没搞懂的人事,在那一两个小时里都不是我的。后来有天有个同学跟我讲昨晚她在公交车上看到我,说好像看见纵情山水放浪形骸的放翁。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懂这种快乐,也不管有没有人懂,但这些时刻我是真的快乐。
我从不害怕空无一人的夜,夜有无尽的温柔,倒是偶尔出现的人让我觉得怯。
酷噬夜游算不算一种病?
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罢。
去年春天的时候,去上海看望一个朋友。到达的时候已是深夜,吃过夜宵朋友问要不要走走,我超开心的答应,虽然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长长窄窄的里弄,安安静静的老洋房,窸窸窣窣的梧桐树,昏黄的街灯;有着精致橱窗已经打烊的小店,有的还留着灯。跟朋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晚风微凉,脸上若无其事的我,其实已沉醉在无边的浪漫与温柔里不知所以。
一起夜游吗,两副耳塞一个分线器,也许,我喜欢的音乐,你恰好喜欢,你喜欢的,我也刚好中意。翻翻你的歌单,偷听一点心事…呐,你也可以翻我的呀…
我有一个分线器,还从来没用过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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