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妈的,这鬼东西,抄之无味,弃之可惜。”不知哪位男生嘟噜一声,接着解放的铃声响了,呼——,全班同时长呼出一口气,“啪”!同时将笔放下。
“干嘛干嘛?我还没说下课呢,就放下笔啦?你们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台上的童老抖动着嘴唇说道。
唉——全班同时暗叹一口气,无奈地拿起笔,记下最后一个名词解释:想像能力是写作者必须具备的一种素质,没有它,我们就看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阳。童老一字一句说完,终于合上课本走了出去。
望着远去的背影,我将笔重重一摔:这也叫名词解释?!然后一仰脖,靠在椅背上:基本的定义方法都不知道,还写什么书?对于眼下的出书热,我们是直接的受害者。为了出书,有现成的教材都不用,硬是要自己写,于是在书出来之前上课便成了听写,老师在上面不停地说,学生在下面不停地写,直到将纤纤素手写成僵硬的劣质根雕。我揉着酸胀的手指,正欲再发两句牢骚,忽觉眼前掠过一阵美丽的风,裹着一种动感的节奏。“嗨,你出来一下。”玉手点一下桌子,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被点人便牵线木偶般站起身跟了出去。来的自然是冷雁,跟出去的也自然是其好友,走路蹦蹦跳跳的活泼型女孩邓爽。两人在门外走廊上停住,说着笑着,然后冷雁指指腰,指指背,然后便见邓爽伸出手,在她的腰背上捏捏揉揉。我们不由回过头来相视一笑,显然,我们都想起了昨晚的风,昨晚的寒,昨晚的热被窝。昨晚,就在我们享受着窗外寒风呼啸之背景下坐在热被窝里拥着台灯手捧小说的小市民温馨时,“砰”!呼——伴着撞门声,冷雁夹着一股冷风冲了进来,边脱外套边说:“他妈的,这帮混蛋,哼,扭了我的腰,明天我要让他们给老娘揉。”
“怎么回事?”大姐关切地询问,冷雁却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她与一帮“朋友”一块儿玩时,那帮人把她抱起来往上抛,结果就给扭了腰。
“哼,这帮混蛋,明天我准得叫他们给老娘揉。”冷雁揉揉腰部,气哼哼地说。
“这帮混蛋”是那晚成熟得叫人不安的男人,还是校园里跟在她屁股后面一身痞气却又稚嫩得毫无味道的男孩?
她未婚夫知道不知道?我们把这问题试探着问过她邓爽,邓爽告诉我们,冷雁未婚夫的家境很好,父亲县长,母亲局长,本人也老实本份,不像一般的官宦子弟,现正在北京一所大学攻读硕士;而冷雁家也不错,父母亲都是教师,标准的书香门弟。她在她未婚夫面前很温顺很贤淑,去北京看他都拣最朴素的衣服穿,而且从不化妆。我们摇摇头,我们的想像力有限而可怜,无法想像校园里不是穿得让人担心就是穿得让人叹为观止的她,是如何贤淑端庄的。不过人们常说世界是丰富多彩的,做人为什么不能如此呢?譬如安康,他的真实世界又多彩到什么样呢?想到这里,我的心有些恨恨的,为什么要骗单纯的小女孩?找个意趣相投的,一起玩玩,找到快乐了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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