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阴天,谁知到达景区时,已然是完整无憾饱满得不能再饱满的晴天。晌午时分,太阳当头照下来,发出钻石般耀眼的光芒,云罗张在洁净的蓝虚蓝无之上,白的惹眼。从天佛景区南门缓缓步入,巍峨的门厅正面上书“天佛风景名胜区”,目光上移见那红瓦雕梁,高高的屋脊上伏有二龙戏珠,两边门柱上各有一个相匹配的二层亭阁,红瓦覆盖,挑檐欲飞,颇有古意。从侧门入得景区内,正面一堵红墙亦有二龙居上,墙面书有天佛吉祥图字样,仔细观之,浮雕式的图画应是整个景区内大致的景点,绘以观音神兽,祥云环绕,荷花亭亭,拱桥晓月。红墙前摆着几盆颇有风姿的松柏,为这里增添了几分鲜活的生命力。刚顺着右手边的缓坡向莲花山上行去,耳中听得琴瑟咿呀,快板作响,紧接着浑厚的京剧唱腔在风中扩散开来,随风扶摇直上,响彻耳畔。原来是八卦神龙阵处扩音器里传来的京剧。看那山脚岩石上的碑文,这八卦阵由诸葛亮所创,那空中传来的京剧唱腔莫非是《空城计》唱段?
步入一边的狭窄石板路,路两边青草萋萋,有星星点点的雏菊散落其中,偶有粉蝶翩翩,交相追逐。一个拐弯,来路已不见,四周皆被深深草木包围,已然入了山林。前有石板路指引,两侧树荫蔽道,阳光斑驳而下,山风拂来凉从背生。只听那高枝上的蝉儿,发出电波一样震颤的声音,必是那领头的蝉儿先引领以高亢的音域,四处其他的蝉便和鸣起来,霎时蝉鸣一波盖过一波传去远处,不一时声音渐息,才觉静寂刚生,又是一波更加响亮的蝉鸣,此起彼伏,蝉声噪成一片。
我们向着更深的山林行进,一路上松柏挺立,树木掩映,土壤里积着已腐的,将腐的,干脆欲裂的落叶,厚厚的一层。因为疫情,过了大半年足不出户与世隔绝的生活后,这样的出游平添了更深刻的喜悦,我们仿佛是为去找那久久未见的牧神而来。入得这不大不小的山林,尘世的一切都被远远抛却到山林之外了。阳光,山风,蝉嘶阵阵,草木深深,树影重重。不见城嚣,恍若隔世,大有“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惬意。
忽闻高处有女子放歌,细听唱的是“沂蒙山小调”,真是兴之所至,一众人等都被感染,不由感叹起来。
正当感觉石级愈加陡峭,酷热难耐,背上汗水汩汩时,一个峰回路转眼前一片开阔,已经来到了山顶,山边栗子繁茂挂满枝头,路旁灌木丛生。眼前一块岩石,若天外来客般矗立于此,上书天柱石。与曹雪芹笔下上书万言有补天之材的石头相比,自然是比不得,但我想那姿态定是不输的。放眼望去,高楼大厦,田间房舍,一股脑儿像从山林这个大口袋里倒出来的一样,全都铺开在眼前了,阡陌纵横,一片苍翠。除了那些青色的高楼,阳光下,红顶白墙的屋舍全镶嵌在莲花山四周郁郁葱葱的绿色里,格外亮眼,格外聚集。阳光炽烈,远处一层层的山峦像是被融化了般缥缈的很不真实,雾气腾腾的热浪笼罩着山头,山的那边还是山,山势起伏连绵无穷尽。
向东望去,一条大道从山脚下蜿蜒起伏直通远处,路面上飞驰着承载现代化文明的各色车辆。风从东来盈满衣袖,顿觉暑气全消。
随着山势继续拾级前行,未几时便望见了观音阁。观音阁高耸于莲花山最高峰,环观音阁四面围栏缓步独行,一众湖光山色,巍巍苍穹,尽收眼底。观音阁共有三层,红瓦雕粱,翔云粉饰。入的阁中,只见观音慈眉善面魏然站立,两旁各有一位侍者,均居高临下,令人生出满腔敬畏,当地人多来求子求福,香火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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