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与孩子在父母与公婆相距的中间地带,离老家近,五十里。离婆家30余里。
孩子小的时候婆婆来照料了半年左右。二叔退伍回来,婆婆回家了。那时三叔高中毕业不参加高考,我找领导给安排到所属的供销店工作。对二叔就没动脑筋,任凭婆婆为儿子回家了。
婆婆走后,孩子得有人看。托人在村里找个保姆,孩子小不适应,上火拉肚子,一天没到黑,保姆不干了,说看不了。
又找了公社修配厂供销员世堂的婶娘,六十多岁,年轻时守寡无子女,与世堂一家一起生活。小脚,人很和善,说话慢声细语,会做饭也会料理家务。每天过来推着童车,大多时候是回她家,有时也在大院里转转,对孩子照料的无微不至,让人很放心,还时不时从家里给我带馒头来。
有一次我挤了奶,很痛,还发低烧,她回家拿来一块儿羚羊角煮水,我喝了挺神奇的就好了。
她把孩子收拾的很干净,缺点就是太干净。不让孩子下地,一直在小车里呆到周岁。生日那天,刚好我到县社开会,带着她俩一起住在招待所。看到水泥地孩子高兴的在地上爬,放在乒乓球案上也爬,这才意识到孩子在该爬的时候被束缚在童车里了,在该走的时候才狂热的爬。自此,算是从童车里解放出来了。
过了周岁不久的一天,保姆有点儿不舍又无奈的告诉我,她要去青岛照料本家的亲戚,一个行政11级的女干部。
我只好再找保姆,还是在这个村,一对鳏寡老夫妻愿意帮我带孩子,他们是村里的五保户,也60多岁的样子,家里很干净,大娘做馒头的手艺很好,经常给我带。
记忆中我去他家接孩子的次数多,下了班到他家,老爷子常常用双手托着孩子的腋下,举到半空,一边举着一边说:“腿腿腿”,孩子在空中使劲儿的蹬双腿,笑声充满了三间被烟火熏黑了的房屋,那一刻堪称其乐融融。
上幼儿园之前,家里人、保姆,孩子跟随过5个人。
90年代末,我们开车专程去看过两个保姆,刘家的婶娘80岁了,眼睛微光,基本是摸索着走路了,但家里收拾的很干净,其他人都进县城了,只留下她一个人。
另一个保姆的老伴走了,她中过风,一只胳膊不灵活了。分别给了她们点钱。
离开后心里很沉重。如果是现在我就知道怎么办了,事实是没有如果。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