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带着亲人朋友的叮嘱踏上回家的归途。阳光从30度角变为0度,公交之旅结束。同友人一道拖着沉沉的箱子前往安检处,随后在仅有13盏灯的候车厅里等待。
等待中,不经意看到许多期待的面孔,大多是外出物工和上学的人儿,带着大包小包行李,默默等待再次安检检票。检票时看到一对个子不高但衣着简朴的夫妇,他们双手各自拿着一只塑料桶,粗看应该是工地上装材料的或是一种油桶,那对于农家浇个庄稼是极好的工具,不易坏。
过了安检,随友人们找到自己的车厢,床号,隐约中隔壁的友人帮忙把自己的行李搁在架子上,我也草草爬到会碰头的中铺上,阁子里灯坏了,自己便趴在床尾借着走道余光开始记录这次,也是第一次乘火车回故里。
火车缓缓移动,轮子与轨道的磨擦声也是极其有趣的乐音,配上空调的声音,感觉窗外雨声熙熙攘攘,总是不自觉抬头往窗外看。这一晚是舍不得睡的,外面的灯光星星点点,每盏灯像是一个光源,而这个光源向着天空和大地钻去,连着月亮也是如此,从中间向两端把温柔撒向天和地。
醒睡恍惚之间次日便来到,趴在床上看外面的轨道,向塘站时,可以仔细看到,轨道内部,中间地平,向两端高起,而卡住轨道的地方则是低的,上面锈迹斑斑,起初以为那些横条是铁的,但后来发现是水泥浇筑的,还有部分使用木制的。
不知不自觉便到我的老家江西。偶尔夹杂着小山丘的农田是极其平整的,机械收割过的庄稼茬还在地里挂着,路边的小白杨像是哨兵一样笔直。江西的房子很正,顶部是等腰三棱柱,下部就是正方体或长方体,大多2到3层,且窗户多开在后墙,右边不开,左边极少。其材质是砖,老房子也是砖头,有青色,土红,泥色的,粗看砖头工艺极细,复古风格,显得墙体特别有精神。植被不大认得,但放射状极其明显,树梢的细致极多,形态各异。当然不乏绿树,但那一抹绿似乎是灰蒙蒙的。大概是大烟囱里的白雾所赐吧!那是和我的家乡极其相反的景致。
总不得不提提湖南株洲,记录这座城市的原因很简单,刘同情怀,那是他的《青茫》
,还是《你的孤独,虽败犹荣》里,大年三十赶回家的故事。我试着想象,哪栋楼是他生活过的地方,哪个街头他曾逛过。也许寻找的不是刘同,而是同他当年一样的回家情怀。高三时自己说过:会有一天,自己走出去了,远方就变成家,而家便是远方了。我兑现了这样的诺言,同时内心对家的牵挂大多在梦里,在梦里和他们相遇。抬头仰望天空,眼泪不自觉就会滴下。
我问过自己,是否后悔这样的决定?答案是不后悔,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么选择。选择一个未知的远方,选择过上这样一种漂泊的生活,权当是这些年里叛逆的事吧!
害怕安逸,安稳,害怕行尸走肉,害怕在熟悉的领域骄傲放纵,于是选择一场破破烂烂的远行。我知道再次别离,我还会哭,我也知道,再次想念,我还是会哭。可我内心对这个世界的渴望不曾减少。
2017 .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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