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杠精”。
言词咄咄地肆论着”武术”。漫话着医武同源。
鄙夷着我所喜欢的那句陈王廷写的:“《黄庭》一卷随身伴。闷来时造拳,忙来时耕田,趁余闲,教下些子弟儿孙,成龙成虎任方便”。
那满满的不屑横横地传插过来:太极,他那就是个农民。
淡淡地回他一句:是农民,并不妨碍其成为一代宗师,也不妨碍其在武术史上留下个名号。
装出来的文雅和好笑容,耐到了极限,心里骂着:你小子懂你娘个臭熊屁!把这人从武术群里拉了黑,懒得回应他的野草般蛮横的显摆:我的宗师是我们锦州大学的客座教授。他是我们锦州好几个大学的客座教授。我们的宗师是师从万籁声,很有名的。万籁声,那是大宗师!
丢开群里热热闹闹的各人配各自德性的所谓“何为武”的讨论。
来看窗外下着的雨。
《黄庭》一卷随身伴。
这一卷《黄庭》,也将随身伴我往后所有的时日吧。
爹爹的药在罐里咕嘟着。
爹爹说:我闺女配的这汤药啊,喝了真管用!我能攒住小便了,晚上不到九点就睡觉,到天明四五点起床,整个夜里只起来尿一次尿。
可母亲明明说,爹爹昨起了三次夜呢!
爹爹又在哄我开心!
这好爹爹呀……
前一期在菜园,明明是治好了爹爹的尿失禁。
搬离水淹的菜园,进入这旧疾易发的五毒月,爹爹的尿失禁又犯了。
我亦隐疾复发。
母亲叹着说道:“愁人,真是个琉璃瓶般的娇贵身子”。这从不服老的老年人,正满心欢喜地等我去给她设造新菜园新木屋呢!
斟酌药材和安神静坐,于是成为日常。
繁琐杂碎物事,心神心力所不达,统统也就罢了。
默默地从热热闹闹的武术群里退出。
满天风雨下西楼,就着西窗前一张琴,一指清远,一指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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