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是北宋著名词人,他的一生创作了大量的词作。他的词通俗易懂,大多以市井百姓的生活为题材,写底层人物的喜怒哀乐,非常受乐工歌女的追捧,百姓传唱甚广。
当时的乐工,每次得到或谱写了新的曲子,一定要千方百计去求柳永填词,这样歌曲才能迅速流传开来。而歌女们,如果能让柳永为她们量身定做一首歌词,那肯定是身价倍增。
宋人曾这样评价柳永的词在当时的影响力:
“凡在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
意思是,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人在唱柳永的词。
但是,这样才华横溢的一个才子,在官场仕途上却屡屡受挫。
柳永一生参加多次科举,前几次都落第,暮年才及第。因为科举失意,柳永大部分光阴都迷醉湖山美好,都市繁华,流连于听歌买笑的烟花市井之地。他一边享受着世人对自己的爱戴和崇拜,一也又承受着官场路上的坎坷与艰辛。而他的词也始终徘徊在俗与雅的矛盾之中,一直不被当时上层社会认可和接纳。
史书记载过柳永曾经去拜谒过既是著名词人、又是宋仁宗宠信的宰相晏殊。幻想着能得到晏殊的赏识以谋求一官半职。
晏殊见到柳永,一开口便问:“贤俊你也做曲子么?”
以柳永在当时词坛的名声,连宋仁宗都时不时念叨几句柳永的词,而作为同是词人的晏殊不可能不知道柳永是著名词人。知道了还明知故问,就说明晏殊是话中有话。
柳永也不笨,他很快听出了晏殊的言外之意,是质疑他没有治国平天下的政治才能,只能是写写流行歌词而已。他大胆回了一句:
“我柳永只不过和相公您一样,也喜欢写写词而尔。”
晏殊接了一句:
“我虽然也作曲子,但从来没有写过'针线闲拈伴伊坐'这样的话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柳永沉默了。他知道再说下去也只能是自讨无趣了。
晏殊这句话,可以说是戳到了柳永的要害处。
晏殊认为我写词,写的是“阳春白雪”的高雅歌词,而柳永你呢,写的却是下里巴人的通俗歌曲。像“针线闲拈伴伊坐”这样俗的词,我晏殊是不会去写,也不屑地写的。
确实,柳永的这首《定风波》属闺怨词,全词不单内容俗,语言也采用了很多口语、大白话,显得很俗。而词中透露出来的人生理想追求“针线闲拈伴伊坐”就更俗了。柳永写的这些俗事,与市井阶层生活接近。但是,在晏殊所处的上层社会看来,柳永的词是难登大雅之堂的。
可对老百姓而言,他们的人生理想无外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虽然很俗,却很实在。柳永就是站在普通老百姓的立场上,写出他们世俗生活中的喜怒哀乐。
或许,这是柳永的词虽然得不到宋朝上层社会知识分子的认可,却能深受百性喜欢,在民间广为传唱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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