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必不可少的一项,扫房。
现在住楼房,简单方便,扫房也就简单一个仪式一样了。小的时候可不是,扫房,跟蒸豆包、杀年猪一样重要和热闹。
那时,扫房的日子都有个讲究。恍惚记得,爸爸说什么伸手日扫房,才能扫得干净。我不关心这个,只管干就得了。
扫房那天,得早早起来,先烧上两个大大的炭火盆。那时的东北特冷,扫房有灰尘,得打开窗户,没有火盆伸不出手。再有,糊窗户,贴墙纸,也得靠火盆烘,否则会立马冻上。
简单的早饭过后,全家齐上阵。花围巾,大棉帽,先全副武装上,既挡了灰尘,又抗冻。
爸爸把易碎、碍事的物件全部搬到室外,妈妈用塑料、被单蒙好柜子。奶奶先移驾到另一个屋,窗户打开,地面撒上水,我和妈妈就用木棍绑着的大笤帚屋顶一顿划拉。
没多会,屋里灰尘弥漫,雾气蒙蒙一样。待屋顶、四壁扫完,我和妈妈从仙境里出来,去了眼睛,哪哪不是黑,就是灰。不用照镜子,看看妈妈就知道自己啥样。不过,我可不敢笑,就怕一张嘴,灰尘趁机钻进去。
等到灰尘差不多散尽,我和妈妈开始掏柜底。农村那时都是柜子,底下总放一些不需要摆在大面上的东西。过年了,得整理、擦拭。
东西清理完毕,撤走蒙着的被单、塑料等物,脏的统统放进大盆,锅里烧着水,妈妈去洗衣服。我负责把爸爸搬回来的东西挨个擦干净,摆放整齐。
屋里干净了,奶奶就坐上炕,搬上桌子,打好浆糊,和爸爸两个糊窗户。那时候,没有玻璃窗,都是用纸糊。因此曾经有个东北三大怪之一,窗户纸糊在外,就是从这来的。
我有时候也帮忙抹浆糊,拿着刷子,窗棱上一挥,爸爸和奶奶抓着窗户纸的两头,比量好了,往上一按,完活。说着简单,这可是个技术活,歪了,皱了,那就难看了。所以得特别小心。
两个房间都收拾好了,厨房也打扫干净了,几大盆衣服也晾上了,剩下就是糊墙纸了。墙纸,其实就是我们用过的书本,旧报纸。抹上浆糊,往屋顶、墙壁一贴。
一个屋子,差不多得半天或一个晚上。很累,但是谁也不喊累,兴致勃勃地看着屋子一点点变白。
糊完墙纸,扫房才算全部完成。看着屋子在自己手里变得整洁,心情分外舒畅。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