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虞姬即使自刎于剑下,那一刻,她是幸福的,对望的眸中,她看到生死相许的来世。所以无怨,也无迟疑。
——张国荣 小豆子: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蝶衣:“说好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

1942年,因为生活的困难,小豆子被送进了戏班子。在梨园的日子并不好过,所以有一次他和小赖子逃了出去,碰巧赶上了《霸王别姬》出演。“他们怎么成的角啊,得挨多少打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成角啊?”这是逃跑的小赖子看戏台子上的角儿的时候,哭着说出来的。看着台上的角儿,他们羡慕着,也是因为这样,他们决定回到梨园……
都说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唱旦角的小豆子也是总爱把"思凡"中的"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唱成"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一次,在与戏园老板的对戏中,小豆子又把它念错,他师兄为了不让他受师父的惩罚,将滚烫的烟枪塞到小豆子的嘴里,"你错啊,我让你错……" 33分40秒,满口是血的小豆子终于唱对了:“我本是……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自此,世间唯有程蝶衣。
可是,“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与“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到底哪一个才是蝶衣的真心告白?“我本是男儿郎”,当他细小的声音终于敌不过强大的压力时,他无助,他绝望。
1937年,日本全面发动侵华战争。都说要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十三年的时光,小豆子和小石子成了角儿,化名为程蝶衣和程小楼。蝶衣是爱戏爱到疯魔的人,所以把自己当做了真虞姬,把师兄当做了真霸王。可是,他到底不是真虞姬,他也不是真霸王……

程蝶衣经历了无数的起起伏伏,在电影的最后一刻,他选择在文革结束后上演一部真正的“虞姬之死”,这正是对文革造成的人性摧残甚至毁灭的血泪控诉,它让人们不再相信世间还会再有光明。舞台的幕布落下了,人生的戏也结束了!虞姬死了,带着一死在了刘邦万马千军的阵前,死在她极爱的男人怀里;程蝶衣死了,含着一丝凄绝的悲哀,死在他一生周的舞台上,死在他不能爱的人面前。他穿着虞姬的戏服,画着虞姬的妆容,用和虞姬相同的方式结束了自己。
“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十一年之后,程蝶衣又成小豆子。十一年之后,虞姬自刎霸王身旁。
风华绝代,霸王别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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