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继续漂流,漂流到我们童年最爱去的河,界头河,马必河,辛庄河,这其实是一条河流,属沁河流域。河水清,山儿青,树上的小鸟叫鸣鸣。那真是我们儿时的天堂,捉小鱼,逮螃蟹,捞小虾。还有什么比小河更让乡下的孩子迷恋的呢?
我亦飘零久(二)有一次,我,云,美,老俊,老小,老原,老李(叫的老,其实就是个二年级的小朋友),又浩浩荡荡往界头方向出发,一路兴高采烈,一到界头。半坡上杀出一群程咬金。只见一个黑黑的高高的姑娘,带领一帮小孩,有男有女,对我们吆喝道:“你们从哪来的?来这儿干啥?”我们说:“来界头,捉鱼啊!”他们立马说:“不让你们来,立马滚回去。”哎吆喂,这不是水浒传里绿林大盗的情景么: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嗨!也不看看我们是从哪长大的,干什么,不就是要打架么?你们居高临下扔石头,我们仰头往上扔小棍,顺带再把你们扔下来的石头给还回去。一时间,石头小棍往来不止,还夹杂着双方的对骂声。也不是全都真枪石刀的干的,比如我们这边就有光吆喝不上劲的。就是那个老小,边在后面举着胖拳头边喊:打!打!都给我打!完了还极其不合时宜的格格格笑上几声,我们冲在前面的扭头看她,正计划批评她扰乱军心,她又格格格的笑起来,那银铃般的笑声,让我们原谅了她的一切过错,觉得她只有可爱。我们继续打,此时,只听老原大叫一声:“哎呀!老云的耳朵破了,流血啦!”我们呼啦一圈围在云跟前,果真,右耳垂下,一滴一滴留下鲜红的血来,我们一看这个,更加愤怒,大叫着:“好啊,竟然把我们云的耳朵砸破啦。你们下来赔,下来赔。”对方一看这情形,竟然吓的一哄而散。我们胜利啦,但是捉小鱼的心情早已荡然无存。我们此时都牵挂着云的耳朵,往家走去。走了一截,云说,其实,根本不是他们砸破的,而是她的耳朵上本来就有个疤,她把她的疤给扣破啦。血就流出来啦。嗨,这不是“兵不厌诈”记么?看来,有勇有谋,方能成功啊!
电视连续剧还没有结束,风水轮流转,次年我们东峪四月会,黑高丫头和她母亲来我们东峪赶会,被我们撞见,我们几个故意连成一排,一直挤那黑丫头,黑丫头她娘说:呀!这几个小闺女有意思啊,怎么一直挤我们闺女?黑丫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哼!看你以后在界头还截我们不?
我亦飘零久(二)10年后,我已经18岁。这年春天,我和学画画的霞去界头看一位农村妇女,因为她在家天天用大粉连纸画古代仕女图像,一张大纸(大概4张8K纸那么大)上画一个。也是走到那个坡那儿,这个时候正是太阳快要落山时,一个高挑的姑娘抱着一直猫走到了坡顶。看着夕阳发呆,而我和海霞,以欣赏的目光看着她和眼前的夕阳,少女的身姿,含羞的姿态抱着一直猫,在夕阳西射的树影婆娑下,美得不像话。我盯着那张脸越看越熟悉,越看越熟悉,终于,我想起,这少女就是曾经的黑丫头。于是我自个儿哑然失笑,给海霞讲起来曾经的故事。海霞笑着说:丽,你一天就洋(好玩)的了。俊俏的黑丫头在我俩的注视下,不好意思的抱着猫走向夕阳深处……
后来,她嫁给了我们东峪胡疙洞的陈云。我想:我们东峪的血脉又进口了一件好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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