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门何时开始涉入朝堂之事?”杜乾光抽剑直指女子后背。祝灵衣愣了一下,不觉拂过手腕的细丝。
“杜少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女子偶然听过婆娑门是江湖上隐秘的杀手组织,跟我又有何关系。”她转身,绽开笑颜,露出一副懵懂无知的神情。
“祝姑娘的踏莎行简直出神入化,杜某佩服,请赐教!”音未落剑已至。剑尖似带着风直向祝灵衣面部而来,她身柔似柳,旋身错开抽出腰间软剑回挡。一剑落空,杜乾光反身而上,“叮”两把剑相击。祝灵衣胜在灵巧轻盈,杜乾光招式大气沉稳,四周树木丛生,一时难分胜负,数十个回合后,他们已经至树林深处,祝灵衣落在一棵树枝上,待杜乾光跃上去,她借着弹力一跃而起,翻身从上空直刺而下,压得杜乾光向下坠去,谁知地下是一层落叶覆盖的深洞,落地后不仅没有停下反而继续向深处跌去,惊得二人急忙收势劈向洞壁,洞壁全是石头,剑在上面划出些火花却未阻坠势。几息之间他们跌入水中,随重力下沉到水底又浮上来,这是一个数米见方的深谭,顶上的洞口不见光,只从侧面的山洞中透进来一些微光。
待二人来到岸边干燥处已经精疲力竭,顾不得全身湿透,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喘气。休息了一刻钟左右,天光渐暗,杜乾光先坐起来,此处应是透光进来的山洞尽头,深潭地势较低是从他们坠下来那处洞口落下的雨水长年累积而成,而洞口树根交错,他们刚好落到树根的缝隙处故而坠落下来,从下望上去什么都看不见。
待他目光逡巡至祝灵衣,见她全身湿透玲珑有致在昏暗的光线中并不真切,落在面上时一双明眸直直望过来,杜乾光立马转开目光,按他们坠下来的时辰算,现在约摸酉时三刻,他起身往洞口走去。
他延着山洞往外走去,行了百米便到洞口,洞口宽约两丈,高数丈。此处是半山腰,洞外巨石陡峭,只零星有些矮松,向下望去似乎有百丈高,此时夕阳西下,落下橘色霞光在天际,远处群山环绕,蔚为壮观。
想出去只能攀援而上,上方大概有十多丈高,并无大树,一不小心可能坠下深渊,只能明日再想法子。他找了好些干树枝,山间阴凉,如果不把衣服烤干,还没饿死估计就冻僵了,又在崖边摘了一种红色野果便回去了。
果然回到洞中已经昏暗得只能依稀见到祝灵衣的影子了。
“我就说杜少侠狭义心肠,不会丢下我不管。”祝灵衣正准备动身出来,听到杜乾光的脚步声就开口了。
“不敢当。洞外是悬崖峭壁,今晚只得在此处将就一晚,你先烤衣物,我再去找些树枝。”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又出去了。
再次回到洞中,祝灵衣已经架着衣服烤了起来,身上穿着中衣,和杜乾光一样一身白色,看到他便扬起脸,一时无话。杜乾光走过去,默默坐在火边取暖。
“多谢!”半晌后祝灵衣开口了,语气不似先前的疏离。
“你在生气吗?”
“各为其事罢了。”
祝灵衣一愣,以为杜乾光会给他讲一番大道理。
“可是我不能让忠义之士断送在我手中。还请见谅。”他接着说。
“硬碰硬我是打不过你,可门主令我回物回,物失我死,我免不得要拼上一拼。”
“那就各凭本事罢,婆娑门向来不涉朝堂之事,何故今日要参与党争?”他疑惑地看向面前的女子,在火光中退去了白日故作的懵懂与青涩,她脸上透着镇定,似乎这才是她真正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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