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的夜明珠任你选。”凤九脱口而出。
帝君笑着将凤九带到自己坐塌旁,“小白,你的少绾姐姐不差夜明珠,不如……”帝君小声在凤九耳畔说完,就看到凤九瞪圆了眼睛,伸手去拧帝君的胳膊,“交友不慎,说得就是你。”
“是什么呀,小凤九?”少绾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凤九红着脸,咬着唇不说话。
这时夜华起身,朝帝君几人拱手,“时间紧迫,不如我们分头行动。”
“是得分头行动,”墨渊起身,“大婚礼服得准备,婚房得收拾,聘礼,大婚的一应事宜都得着手准备。”
“祖宗的嫁妆交给我来准备,”燕池悟起身拱手。
滚滚拍手,“小燕舅舅威武,给姑姑准备嫁妆。”燕池悟伸手就将滚滚抱进怀里,“我们滚滚什么时候娶妻呀?”
“还早,”滚滚老三老四地摇头,说着回头看看帝君,促狭一笑,“我父君还没娶妻呢。”
“你父君路漫漫,我们小凤九嫁不嫁他还不一定。”少绾唯恐天下不乱。
帝君蹙眉,“小白,贺礼再加一份。”
“你太坏了。”凤九捶了一下帝君的胸口,然后一脸歉意地看着少绾,“少绾姐姐,你别惹他。”
“我……祖宗我怕谁?”眼看少绾就要翻脸,墨渊连忙拦住,“绾绾,好汉不吃眼前亏。”
大家说笑了一阵,连宋摇着扇子起身,“战神迎娶始祖,是四海八荒的一大盛事。难免要请各族各方有头有脸的人聚上一聚,因此,细枝末节都是大事,都得仔细斟酌,万不可大意。”
“连宋难得正经说话,”帝君瞥了连宋一眼,“本君听着倒是都说到了点子上。”
“谁说不是呢。”折颜笑笑,“当年父神收我为养子,也算是墨渊你的弟弟了。这样,你大婚之事,我和夜华帮你操持,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好,有劳各位。”墨渊拱手。
白浅上前几步,朝墨渊福了福身,“师娘的大婚礼服,还有你们的婚房我和成玉、小九几人负责,保准大婚之日让师傅和师娘满意。”
“好,有劳。”墨渊说着伸手,按了按白浅的肩膀,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最终两人皆是相视一笑。
都说相视一笑泯恩仇,这师徒二人之间,只有恩,并且恩情深重。
当年折颜带着女扮男装的白浅上昆仑虚拜师时,墨渊一眼识破,但还是破例收她为徒。他送她法器,替她承受天雷。后来,墨渊受伤,魂飞魄散,白浅冒天下之大不韪,偷走墨渊的仙身,藏在青丘炎华洞,墨渊受了她七万年的心头血,最终聚集魂魄,死而复生。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白浅将墨渊当做父辈孝敬。墨渊心里,或许有过起心动念,但沉睡了七万年醒来时,听说白浅要嫁给自己的同胞弟弟夜华时,毅然决然收起了自己的情意和情殇,给她最衷心的祝福,“阴差阳错,姻缘天定。”大概就是他们二人的真实写照。
三日里,天族,昆仑虚,魔族一片兵荒马乱,大家忙得脚不沾地,唯有帝君带着滚滚和阿离一派悠闲自在,凤九在那里,他们就跟到那里。帝君一会儿叫凤九休息,一会儿又让滚滚和阿离送好吃的过去。
凤九受不住其他几人的挤兑,说帝君把她当小娃娃照顾,凤九就跑到帝君面前兴师问罪,“你烦不烦,带着滚滚和阿离玩还不够,总是打扰我。”
“是你少绾姐姐出嫁,你别忙坏了。”帝君说着将凤九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小白,墨渊娶妻,我羡慕得紧,你什么时候嫁我?”说着就要凑过去亲吻她,凤九落荒而逃。
看着铩羽而归的凤九,少绾几人难免又嘲笑一番。嘲笑完,少绾又起了坏心思,“小凤九,不如姐姐我找个地方,你藏起来,让我亲姐找不到。”
“真是不长记性。”成玉笑着推少绾,然后揽着凤九的肩膀,“凤九,你真的想让帝君追你两千年?”
“嗯,就是要两千年。”凤九梗着脖子说,又引来一阵大笑。
这边,帝君又想自己的小媳妇了,哄着滚滚去骗凤九出来,滚滚戏谑,“我娘亲长在我父君眼里。”
“岂止是眼里,是长在心尖尖上。”阿离也跟着起哄。
帝君心情甚好,给两人投去赞赏的目光,“孺子可教也。”
凤九忙里偷闲,跟着帝君回了一趟太晨宫,给少绾准备了一份体面的嫁妆。凤九抱着双臂,看着庭院中一字排开的三十六箱嫁妆,红绸翻飞,景星庆云。
突然转身扯住帝君的衣袖,一副算旧账的不善神情,“凡人说: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惟愿执子之手,与卿相濡以沫。我怎么觉得是你娶妻呢?你实话实说,是不是曾经爱慕过少绾姐姐?”
难怪凤九会胡思乱想,帝君这么清冷的一个人,唯有少绾敢再他面前放肆。就算之前的知鹤公主,跟在帝君身边几万年,在帝君面前只有唯唯诺诺,谨小慎微。
“爱慕?”帝君蹙眉,抬手搭上凤九的肩膀,“小狐狸,怎地这般胡思乱想?我要是早在几十万年前动了凡心,此刻,这太晨宫怕是再扩大十倍,都不够住的。你想想看,这几十万年下来,不说上万,至少也娶了好几千。小狐狸,你夫君自始至终,只对你动过心,莫要胡思乱想。”说着将人揽进怀里,亲吻她的发顶。
半晌,凤九自他怀里退了出来,攥着他身侧的衣料,踮起脚尖,亲吻了一下他的嘴角,嘟着嘴巴小声道歉,“我错了,不应该胡思乱想。”
“这才对。”帝君笑笑,又将侧脸凑过去,“亲亲这里。”
在前往魔族的路上,帝君又一次跟凤九说起少绾。帝君这人冷清惯了,自从凤九来到身边,才开始慢慢习惯与人相处,慢慢习惯了热闹。对于凤九,他一向坦率,他的一切都愿意与她分享,包括最私密的内心世界。
从上古水沼泽学堂相识开始,他与少绾二人便相爱相杀,沆瀣一气。爱是兄妹之爱,杀是谁也不服谁,一言不合就开打,少绾虽然十打九输,但从来不气馁,不服输,越挫越勇。
他们二人算是一对难得的知己,一个孤僻冷漠,寡言少语,一个热情好动,口若悬河。这样的两人能成为知己,在于少绾不服输的性格,也在于少绾成了东华帝君与他人沟通的一座桥梁。
帝君虽然是天地之灵气所化,精通万物。但是,统领天下,需要深谙人心。自小独来独往的孤僻性格,不习惯与人往来。后来,随着少绾的到来,一会儿找他挑战,一会儿又合作去挑战他人。无形中,他揣摩各色人物心理,最终深谙此道。
回到魔族,少绾走过来套话,“小凤九,你家东华究竟使什么坏心眼儿呢?他要准备什么贺礼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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