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是凝固的沉默。
阿月抓着H33的手依然没松开。她还没回过神。
“阿月,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馆长也没有提过吗?他应该是唯一知道这其中秘密的人吧。”
“所以我才一定要你自己来这里找答案。真正的答案我们谁也不知道。”
“为什么只有我的容貌变了?而你还是和在咖啡店时一样。这难道不够恐怖吗?”
“阿月,那把钥匙上的数字你还记得吧。我想那就是提示。”
阿月开始回忆,
“323339,323339,32,33,39”
“是很熟悉,可我还是想不起来是什么。我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我害怕……”阿月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哭腔。
H33用另一只手把阿月揽在自己怀里,像一个哥哥轻声安慰她:“所有的谜题都会解开,一切都会有结束的时候。不要想太多了。你累了,先休息一会吧。”
阿月兴许是受到的冲击太大,慢慢睡着了, H33把她抱回房间。要把她放下的时候,阿月的手还是没有松开。这姑娘,也许心里是比看到的更脆弱些。
H33发觉自己面对此时的阿月,有怜惜,有心疼,他也不知道自己遵守和馆长的约定是不是一定就是对的。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阿月是无辜的,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一日时光过半,夜幕正在赶来的路上。房间里的两人,一个睡着,一个清醒的睡着。
空荡的房子里,安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H33看着阿月的脸,琢磨着待会等她醒了还是先去吃饭,再考虑别的事。
旋转的塔楼,
不停奔跑的笑声,
白色连衣裙,
长发遮住了一个人的背影,
有人在哭泣
……
“不,不要走,告诉我,我……”
阿月忽的睁开眼睛,原来又是一个梦。‘怎么一来到这里,我就开始做奇怪的梦呢?’
H33就在阿月身旁,他刚打了个盹,就被阿月的动静弄醒了。
“阿月,你怎么了?”
“没,做了奇怪的梦。”看到H33的手还被自己抓着,阿月赶紧松开,“对不起啊,被我抓疼了吧?”
“不碍事。你要起来吗?这里不能煮饭,我带你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怎么样?”
阿月看了他一眼,低着头,不说话。
“好了,有再大的事,还是吃饭要紧。”说着便要去扶阿月。
阿月终于还是点头,跟着H33。出门看到那棵树时,阿月本能的撇过头,迅速往车上一坐,H33替她关车门时,摸了摸她的头。阿月感觉有点不自在,心咯噔了一下。
一路上两人没有多说话,一个安静地开车,一个只顾看前方。
“好了,到达目的地。下车吧,阿月。”
“这么快啊,我都没发觉呢。”
阿月抬头看了下店的招牌,‘本味’。
两人一同踏进店门,门厅热情的招呼,他们选了一处僻静处落座,H33便熟练的开始点单,
“两份‘本味’,酸梅汁一壶。再加一份‘清河白雪’。”
“这清河白雪是什么菜啊,本味又是什么?”等服务员走后,阿月就好奇地问H33。
“本味是这家店的招牌,店厨自创做法。一般我们做排骨料理,以红烧,照烧居多,再有就是炖汤,本味的小排,则是以清淡口味取胜。佐酸梅饮,开胃解乏。包你食欲大开。清河白雪,是用这里的清河水库里新鲜的白鲫鱼,熬的汤,汤色浓白,谓白雪,实在是夏天滋补下火的好汤。”
“看来,这店主也是极有才情之人,不然也不会用这样雅致的菜名。”阿月一脸崇拜的看着厨房的方向,仿佛已经看到店厨在里头指点江山,为他们料理美食的画面。
“看来,你也是个小吃货,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阿月收起一脸崇拜,摸了摸自己的脸。原先的阴霾心绪似乎减轻了不少。
这顿晚餐极为愉快,看到阿月轻松了不少,H33觉得果然还是美食可以治愈人。
回去的路上,阿月依然在回味刚才的食物。
“可惜以后没机会吃了。你怎么好像很熟的样子啊,我看你都不用看菜单直接就点开了。”
“馆长有说过啊,来星泉就要尝尝‘本味’,他以前是常客,自然熟悉他家的口味。我听的多了,也就记住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以前在这里住过呢。”
回到房子,阿月又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那棵树,沉重之感再次袭来。
“H33,我想再去阁楼看看。你陪我去吧。”
“好。”
到了阁楼,那幅女子的画就在眼前,阿月不想面对都不行。
“为什么我会突然变成画中人的模样?你拍下的那张照片和这幅画简直就是同一个人站在那棵树下。”
“阿月,你相信有时空隧道吗?你以为你活在现在,可是你却是从过去来到了现在,然后又要从现在回到过去。”
“时空隧道,那都是科幻片说的,哪里存在?”
“这里,这个坐标。”H33用一种很肯定的目光看着阿月。
“这不可能,我们是从门霞来星泉,这里是星泉,事情办完了我们就会回去。一切都和原来一样,不是吗?什么回到过去,这不可能。”
“阿月,那你认为还有什么可以解释你和画中女子的关系,你们除了穿的衣服不一样,还有什么差别,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轮廓,一样的神态。就连周围空气的氛围都一样。你看看这幅画,看似简单,却透露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哀愁,你再看看我给你拍的照片,简直一模一样的感觉。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阿月回想发生的这些事,都是奇奇怪怪,神神秘秘。从‘蓝宝石’到H33,从门霞到星泉,这座房子的主人,还有那个女子,都太费解了。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这里的门牌号是多少?”
“问这干嘛,我没记错的话是淳风路32号。”
“这附近还有别的住户,对吧?33号在哪?”
“33早就没人住了啊,本来要拆迁建商业区,划到33,馆长的32号得以保留。不过,后来也没看到开发,就荒废了。”
“H33,我认为323339这些数字是故意组合在一起的,我的直觉32是指这个房子,33是另一个房子,39,我就连不起来了。你知道吗?我小时候邻居帮我牵了电话线,说是有事方便联系,电话号码就是3233390,现在有手机了,早就不用电话了。难怪我说怎么那么熟悉的感觉。”
“电话号码都是随机的,不可能为你组合成特定的号码,这只是比较巧而已。但你为什么会认为32和33代表的是门牌号呢?”
“我也不知道,一种直觉,我个人习惯用熟悉的数字组合成各种密码,比如帐号密码。这样好记。”
“再比如可以把名字的谐音转化成数字,这样就永远不会记错。”
“等等,你说名字?3可以等于山,珊,9可以等于久,酒,类似这种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阿月笃定的说。
“阿月,真的太巧了,馆长的名字里有个久字,我在他的一本书里看到他的签名。还有,馆长曾经称呼他的那位故人为文珊,39会不会就是文珊和久的组合?”
“好像有点道理。跟我的习惯用法很像。那把钥匙是做什么用的啊?”
“馆长本来要告诉我的,不过没来得及,他走的很突然,病来如山倒。匆匆交代了一些事,交给我一些东西。似乎他自己也没预料到会如此突然。”
“你也别难过了,如果馆长知道你为他做的这些,一定很欣慰的。这也算他的心愿吧。”
“我没有在馆长的遗物里找到任何可以用那把钥匙开的箱子,也不是其他门的钥匙。那把钥匙也许只是个纪念吧。”
“那倒不一定。也许这个房子里就有线索。我还想恢复我原来的样子呢,一开始发现自己变了样,我很恐惧,现在我只想快点找到这个答案,也许就有希望恢复一切。我们开始找更多的线索吧。”
说完,阿月就又看了一眼,那幅画,那帧照片里的女子,情不自禁的取下了照片。
“阿月,你看。”H33指着照片原本的位置,那里有个孔,被照片覆盖,不仔细看看不出来。H33迅速下楼又返回。阿月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盒。
“是那把钥匙吗?”
“对,阿月,我要大胆试一试。”
说完,H33把钥匙伸向画上的小孔,大小吻合,然后他停顿了一下,“阿月,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有一种预感,抓紧我,阿月。”他转动了钥匙。仿佛另一个世界瞬间被开启了,熟悉的蓝光从画板上发射出来,阿月抓紧H33的手,两人都抵不住蓝光的耀眼,用手去遮挡眼睛。紧接着,他们感到有强烈的旋风把他们往相反的方向吸引,周围是墙壁和地板振动的声音,画架倒塌的声音。
没多久,一切又都突然恢复了平静,而刚才的两人却消失了。
阿月和H33消失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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