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断念求心
一句顶一万句
周六上午，小黑和我几乎同时到达读书馆。我们俩都喜欢逛图书馆，不是因为喜欢读书，而是喜欢这里的静谧和有序。在这里，不管是人还是书，不管是简单还是繁杂，都天然地遵从着应然的规律。
我们在书架之间无声的挪移着脚步，寻找着自己想要看的书籍。除了寻找专业类书籍，小黑和我一般都不会使用书籍检索功能，都喜欢从一排排书架间挪移，盯着排列整齐的一本本书的名字，迅速地调整着打算看的书目。
我跟在小黑后面，不时的，他拽一下我的肩膀，指着某本书，我摇摇头，或者我拽拽他的衣角，指着某本书，他摇摇头。
“你想看谁的书？”小黑压着嗓子问我。
“林徽因。”我也压着声音。
“你不是看过吗？”小黑反问。
“我想看她在建筑方面的著作。”我解释到。
“不在这个馆藏吧。”小黑提醒我。
我们在书架中穿梭了很久，我问道：“你在找什么书？”。
“一句顶一万句。”他边说边找。
“不是看过这个电影了吗？”我问。
“我想看下书。”小黑说。
我们又找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
“可能没有吧。”小黑说。
我们走出图书馆，一起去喝东西。
“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小黑边喝橙汁边说。
“嗯，说呗。”我也喝了一大口橙汁。
“我们分手吧。”小黑说。
我差点被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橙汁呛到。
“为什么？”我咳嗽完问道。
“年龄，我比你小。”小黑说完，大口大口地喝着橙汁，眼睛直盯着杯子。
“这你一开始就知道的。”我盯着他。
“我爸妈刚知道不久。”他解释到。
“那分手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爸妈的意思？”我追问。
“我爸妈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小黑依旧盯着杯子。
“你今天要借一句顶一万句这本书是在向我表明你的决绝？”我出奇地平静，都被自己吓到了。
“绝对不是，我只是想看这本书。”小黑突然正视着我。
“嗯，好吧。”我少有的简短。
我们似乎都不如初见时多言，又都似乎在刻意少话，或许不管谁多说一个字一句话都是会惹眼泪的。
“那我就不送你回去了。”小黑说。
“好。”我木然地回答着。
“那就在这里分别吧。”小黑紧紧地拥抱着我。
“好吧。”我勉强地挤出一个笑脸。
“还笑。”小黑摸摸我的头说。
我们，小黑与我，各自转身，朝前走去，我泪流满面，或许小黑也是。
我们走向不同的地铁口，乘坐不同的地铁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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