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中老师②
“朱美旺,谢谢你来看望我,祝你全家幸福安康!”
郑老师的短信,很符合他那个年代的语言风格,直接,想要表达的东西总是一览无余。
在郑老师的学生中,我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学生,大凡能够给老师留下深刻印象的:要么成绩得足够好,要么你得足够皮。
显然我这两者都不是,在班上可以用默默无闻来形容,勉强能留下一点记忆的是在复习卷子的白色封皮上画满的漫画。
但郑老师就是不一样的,他似乎能记住我们92届每个学生的名字,他说这是他做班主任,带的第一届学生。
从92届开始到2012年,他一共带了8届学生,除了最后一届因为退休没带满之外,每一届他都带得格外用心。
那怕在2000年之后,补习之风渐起,他也从来没想过把部分的精力分摊到回报更大的课外班,尽管有家长直接要求,他都予以回绝,他说:他愿意把时间无偿分配给那些愿意提问的孩子,对本班同学的课后有偿补习,这是一个老师的失职。
回顾自己的带班经历,除了津津乐道于92届之外,98届也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它有一个让人耳目一新的班名:朱子班。
“这是当时二中的重点班吗?”坐在郑老师家的客厅里,我好奇地问道。
“不是重点班,招收的学生主要来自乡镇中学,比二中的录取线低一些,但有一个入档划线。多收了一笔3000元的学费。对应的,一中开设了大潭班,他们的录取分数会更高一些。”
在两个朱子班中,郑老师带的却是另一个班挑剩的学生。就因为另一个班的老师在学校担任领导职位。
郑老师在领取班级学生名单时已心知肚明,却不计较,在他的眼里,学生都是一样的。
在他全身心的带领下,这个班在三年后的中考中独占鳌头,9名学生考上了一中,而另一个班却只有3人。
在接下来的表彰会中,被很多年轻教师赞许的郑老师,却与奖励无缘,原因获奖的标准被篡改,变成了:考入二中的学生数量,郑老师还接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们二中培养的学生理应以考入二中为荣,怎么能给其它学校培养呢?
这样的理由导致的后果是,第二年的学生考入一中的数量锐减,让校长大为恼火,恢复了原有的激励方案。
2001届,郑老师带的班级再次迎来硕果,当然,这和奖励无关。
这之后,朱子班就停办了,郑老师再次回归正常统招的班级。在接下来的2004届,二中迎来了有史以来生源最好的一批学生,原来那年一中停办初中部,私立的外国语学校刚刚建立,家长对它的了解还不够。大量优秀的学生涌入二中,很多家长指名要进郑老师的班级。
“04届,有15名同学考上的一中,大部分同学进入本校高中部,在后面的高考中,一样取得不俗的成绩。”
郑老师对这届学生后续的学业发展如数家珍。
“一个考上中山大学,后来在南航当团委书记;
一个通过考研上北大,留学剑桥,在西门子工作,后与爱人返回上海,现在在百度负责管理工作;
一个上了山东大学,在仅两个名额的争取中,以公费方式,考上美国大学,完成博士后的学习,留美工作;
一位医生的孩子,考入医学院,成为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在杭州工作。
还有的考上香港理工大学......”
在郑老师的回忆里,满满是甜的味道,那是属于他的桃李芬芳。
“如此说来,学习是不是属于天赋的事?”这是我特别关心的一个问题。
“天赋很重要,但也要遇上合适的老师。当年一中办大潭班的时候,其中有一届的家长不愿意单独设班,他们要求把学生进行班级分配,结果这批学生没有一个进入一中的高中部,因为他们的学业落差让带常规班老师很难兼顾,教学更讲求因材施教。”
好学生,好老师,彼此影响,或许不在学业上,那我们就在其他方面往“好”的方向多努力一点。
好老师的影响力,就应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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