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端着一小簸箕刚筛好的伐炭突然问:
你小时候捡过伐炭吗?
没有,俺没捡过伐炭。
你家都是男孩不捡伐炭的。那你家那时候都烧啥?
我不记得生过火啊。
不会吧?
你家生过火炉?
生过啊!按着我家炕,垒个砖炉子,在我父亲的头枕起。那时候不记得有拔火筒啊?那时候煤面多,掺点红土合成煤泥,再摊成煤饼。
谁知道呢,俺小时候没生过火炉。记得俺姥姥说过,睡着冷的不行,往身上放个案板。
放案板就暖和了吗?谁知道呢?就是沉吧。
俺家倒是有被子,冬天也生个小火炉,我放了学就去捡伐炭,还来过你们大队捡伐炭呢。
捡着捡着,捡到俺家来了。
瞎说,你家没伐炭。嘻嘻!
怎么你跑俺家来了?
我是八抬大轿太过来的。
啥啊,你是做马车过来的。
是啊,想想都冤得慌,连个汽车都没坐就来了。
那你还回去吧,我自己有车了,从新拉你一回。
去去去,车还有我一份钱呢,说捡伐炭呢,怎么说到你家里来了?那四麻烦家在哪啊?那时候我们几个捡伐炭,知道有个老婆都喊她四麻烦,我们在他们的炭渣里边捡伐炭,她就撵我们。我们边跑边喊麻烦四。
她老家就在现在咱家东边呢。
为啥喊她四麻烦啊?
她排行老四,爱窜门,走到谁家就有说不完的话,人家也不好赶她,后来一说四麻烦就知道说她呢。
那你们烧过牛粪吗?
烧过一回,后来就不烧了。
为什么?
我妈说,烧牛粪脏,一会儿拿这一会拿那的,有的人都不洗手。
是的,你妈是挺干净的。嗯,俺倒不记得烧牛粪,只记得烧枸杞枝了,小队剪了枸杞枝背回家,我们用铁锹剁碎,烧大锅可好烧呢。
是啊,那时候过冬天就是那么过来的,早起屋里都结冰,水翁都有冰棱,我们还吃冰棱来着。穿着大人给做的棉袄棉裤,还满街里跑,也没觉得那么冷啊?现在有暖气怎么就嫌冷了啊?
谁知道呢,现在人都不动弹了,看看街里有几个孩子瞎跑的,大人孩子手里都捧着手机,只能说现在条件好了嘛!
那你还说冷了吗?
冷!
冷,猛烧!
正说着,小女给我发过来一张照片,说是表哥在姥姥家拍的。问我不是说把小舅舅家封了啊?侄女28号从石家庄放学回家,村里登记,把门封了。
我刚给侄子视频来着,侄子说,没事了,够天数了都没事,解封了。
我说这个照片好温馨,我问孩子大妗子,你是割线呢?还是纺花呢?弟妹说,纺花呢?妈答到,她妗子按着机子呢,纺棉花织布呢。
弟妹说,不让出门,也不上班了,闲着也是闲着,就织两块布吧。
我的两个弟妹啊,一个比一个好干活,其他人都去打麻将了,我两个弟妹谁也不玩麻将。
我说,看你们多温馨,还是儿子儿媳好。又嘱咐侄子,给你奶奶水翁灌满水,把房顶上一袋子干山药背下来。
要不老妈光自己一点一点的往下拿。我晚上去的多,老妈都不让拾掇。
看着照片总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的场景啊!
想老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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