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生日

上个星期，你就提及这周周一是你幼儿园同学谁的生日。周三又是谁的生日。

今天周一。

放学后，刚踏进门。就耷拉着脸。问你什么情况。你说幼儿园同学今天生日。老师唱了生日歌。她邀请你到她家过生日。你的不高兴大概是，来的路上，你爸爸已经和你说这样去不合适。

你想去，带礼物过去，就兴冲冲地拿起前几天吹的几个气球。准备马上走。最后没走成。开始委屈地哭了。抱着我哭了。

我给你不去的理由是：她家我们不认识。

你急忙辩解说：和她约好了。在她家弄堂门口等你。

我只好又说：她过生日是家庭聚会，有爷爷奶奶，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叔叔阿姨，如果单单是小朋友们的聚会，你当然可以去了。

你仍然坚持说：她邀请了我的。

虽然我在给你理由，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挺没说服力的。

送小朋友的礼物，其实我帮你准备好了的。只是这个时候我觉得不适合拿出来，不然你非去不可了。

最后，用一包虾片两集动画片安抚了你的情绪。

可惜，情绪的安抚是暂时的。

吃好虾片看好动画片，你又说：爸爸说，晚上去她家。

还是一脸的怨气。

听你这么说，我只看了下你，什么都没说。

然后你坐那练琴，一开始自言自语地说：吃好喝好，我要开始练琴了。

我以为你的情绪恢复了。

看你弹的时候才发觉，怨气更足了。

整个脸拉下来，节奏飞快。手姿势乱来，脚不放好，连谱也不唱。之前老师指出来的地方，已经改过来的也全部出来了。

你这是用你的方式来发泄，来对抗？

我提醒了两次，不听。

反倒仰起头坚持说自己没有问题。

那一脸的倔强。我也只能在心里哎了一声。

你这孩子。倔起来也是一愣一愣的。

在你没有心思练的时候，我宁愿你停下来休息。让你休息几分钟。

你爬到床上。

我问你为什么这样？还是因为不能去同学家？

你否认了。但是眼睛里却掉了眼泪。

孩子啊。你才6岁啊。

这样的掩饰，我宁可不要。

看着你的眼泪，我只能把不去的理由再说一遍，问你能理解吗？你说不能。

我只好再加了一条：蛋糕上的奶油你吃了想吐。你马上说：她说了蛋糕上没有奶油。

呵呵。连这细节你都问了。吃不吃蛋糕我知道你无所谓。你只是想与朋友一起分享那份快乐吧。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拿起手机联系你同学的妈妈带你过去。最后还是作罢。这样太唐突。

最后让你摸摸我的肚子，让你和肚子里的宝宝聊聊天。你边拒绝边流眼泪。

过了一会，你自动去练琴。这回我不过去看了。因为我过去坐你旁边，你会有压力。你开始唱谱。后来还对我笑。

弹好琴，你已经露出笑脸来了。

孩子终究是孩子。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样挺好。

看着你的笑脸。

我想，有些事，长大后你会明白。

有时候，我也迷茫。

有些事，我也不会处理。

更多的时候，我也只是在学着当妈妈。

看着你哭，我可以给你的是一个拥抱。

也许长大后，和你提及此事，你会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