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作者: 想养一只哈士奇v | 来源:发表于2018-08-01 13:26 被阅读0次

        那是我刚满十八,身上的毛开始乱长,鸡巴周围的毛逐渐厚实起来,可头顶却只有几根,后来我索性将他们留得很长。

        是张笑突然叫我去骑行时,我才开始了解艺术。第一次是在中山公园,那时是冬春之交,骑行的时候风在脸上刮的很疼,但太阳很大。我和张笑穿的都是皮袄,没骑几下就热的不行。她骑的很慢,偶尔还会腾出手擦脸上的汗。我们一直往山上骑,越来越热,快到了晌午。我感觉自己要被浸湿了,她大概也忘了自己手脱把的次数。为了防止兜一圈回去等她,半程时,我选择骑在她后面。

        我问她为什么会突然叫我出来骑车,她说最近在学艺术,高考就靠这个了。

        这时我才发现她的不对劲,头发扎的一条一条,裤脚都是向后剪了条缝。我一时很想摸摸她的头顶,总感觉那里是崎岖的。

        我说你真成艺术家了。她眯眯一笑,用力蹬了一脚踏板。

        两周都是特别高的树,很像张笑小时候在连环画上只给我的叫桑树的子叶植物。可具体是什么时候给我看的,我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风还是很大,脸刮的越来越疼,可带来的气味比十八年前都多样,是执拗的感觉,还是苦行的感觉。我懒得嗅。我咳了一声,抬头看到张笑回头时脸上的金粉,这才闻到了她身上洗衣粉的味道。

        骑到山上我们都没有坐一会的意思,她似乎着急返程。我们没吃东西,借着下坡的倾斜双脚放空的向下骑。返程的路比来时难多了,天不仅暗了,右边全是逆行的车,带着风的从耳边驶过。

    我问她怕不怕,她说感觉这里特别美,天暗的都很有色调。我说你难道不怕被车乱走吗?她说,奕,路边的树像不像小时候我给你看的连环画里的树,是樟树吗还是杉树?我没再理她,把脚踏板蹬的飞快,对她说了句,看来你也记不起来啥。

        她果然在骑行后去了一个艺校。没得骑行后,也基本断了联系。在朋友口中听说她陆续化成了大花脸。身材也越来越美了,特别是屁股,得知她有“张奶子”的外号时,我已经高考结束了。

        七月二十三号,她妈说她要去参加一个马可波罗计划计划,以艺术生的身份去意大利学习。我妈告诉我这个消息是,我正在网吧和别人开黑,我打开免提,听到了艺术生,听到了意大利就没再听下去了。屏幕里我们队平均落后2000经济,我烦了,看了旁边的队友一眼,你他妈没看到我在打电话,挂机算什么。 他说你坐下,这没得打。我脑子一上火直接把烟灰倒他键盘上。

        当天晚上张笑约我在她爸的公司楼下。我看她有点想哭的样子,我高考没考好去不了上海的学校,打算在本市学会计。她把头低的很低,那时我才知道她头上的条条叫脏辫,是崎岖的样子。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光秃秃的,像一个白玻璃。她说她要去意大利读书了,那里一点都不美,当地人瞧不起大把花钱的中国人。我没等她说完就打断她,我问她去不去骑行,她说,那里的首都不是米兰,是罗马,她问我奇怪不奇怪。我让她别乱放屁,问她去不去骑行。

        她突然发了狠的哭了起来,她把手插在口袋里,全程都没有拿出来。她说她把车卖了,买了笔,颜料,和必须的化妆品。我又摸了下她的头顶,确保是光秃秃的后,把她的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 我握着她的手说,你听好,“张奶子”,我不关心你知道吗,同意出来的机会是我给的,去骑行的机会也是我给的,我也可以不给。骑行的时候是不限时的,可今晚对话一切都限时。说完这些话感觉自己头特别凉,不知道是不是头发又少了。

        然后我就走了,我听到了她在原地跺脚的声音。

        后来我收到她的信,她说米兰比罗马好,以前就像意大利一样,第一永远是烤肠,第二才是人。

        我感觉她的文字很累,累的好像要跌倒。但我不太关心,真后悔没看看她的胸,在最后一面之前。我下车,把信埋在中山公园的桑树下,突然觉得很庆幸没看她的奶子,怕的事很多,怕她的奶子成了不该有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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