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时节,我又一次踏上了故乡的土地。
行走在故乡的土地上,这是我多年来魂牵梦绕的地方。故乡的老屋,故乡的荷塘,清清的溪流,淡淡的花香。远远地望见我们家的责任田,多年前,父母亲就是靠着这几亩薄田勤扒苦挣,支撑我们三兄妹外出读书求学,一步一步走向外面的世界。
记得当时我们家的责任田中间低两头高,阻水不利棉花生长,爸爸就带着我用独轮车把田头的土填到中间去。爸爸在后面推,我在前面拉,车轮辗过的痕迹,深深印在了我的记忆。
无心插柳,这就是懵懂时的我最早接触到的“土地整理”。
后来,我外出求学,乡邻与放假归来的我相遇。当他们知道我学的专业后,他们半开玩笑地说让我在学成归来之时,在这块土地上帮他们找找油田,看能不能从此改变他们的生活。我抿着嘴笑,繁杂的地质学理论真不知从何说起,但从他们质朴的话语里,我感到了责任,看到了期许。
行走在故乡的土地上,这已不是我儿时记忆里的故乡。小时候我在家门口的小学里上学,全村的孩子们都聚集在这所村办小学里,上课时书声琅琅,放学了游戏嬉戏,暑假里帮助大人们干农活,偶尔三五成群到学校旁边的池塘里游泳戏水,好不快活。
不知什么时候,村办小学合并到了中心学校,校舍改作了党员群众活动中心,旁边的池塘也长满了杂草和浮萍。站在空寂的操场上,只见当年我们栽下的水杉苗已长成了参天大树,二十多个年轮见证着岁月的变迁。
睹物思人,那时候的同学一个个离开了这里。覃江华去了深圳,陈丽华在北京,钟明荣更是飘洋过海去了美国……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故乡的青年人越来越少,为了生计,他们南下或者北上,象候鸟一样飞来飞去,留下的只有老人和儿童,每到春节才能短暂相聚。二千多人的村庄剩下常住人口不过区区五、六百人,田地荒芜了,故乡沉寂了。
他乡的游子啊,你们是否也常常忆起儿时的故乡?!
行走在故乡的土地上,感觉这片热土依然充满着希望。前些年听家人说,重庆的企业要来这儿投资,兴办船厂。故乡的村庄沿长江展布,这里江宽水深,江岸平直,适宜兴建码头和船厂。我只在政府发布的规划里看到故乡为重要的货运码头,不想却有灵敏的企业捷足先登,这么快就提上了日程。
站在长江大堤上,江边驻立着高大的航吊,不远处的船坞舶着一艘万吨级的船舶,不久将交付新加坡的船运公司。奔腾了千万年的长江水啊,将护送这生长棉花、沙梨的土地上建造的船舶远渡重洋。
行走在故乡的土地上,沉寂的故乡蓄积着迸发的能量。水泥路已通组达户,身披雨衣脚踏泥泞上学的日子成为了永远的回忆;宽畅的水泥路旁,乡亲们新建的楼房一字排开,路房相伴,望不见尽头。田野里,不再是清一色的棉花,看见了土豆地膜,看见了蔬菜大棚,看见了以前只在电视里见到的“喷灌”。
在远房伯父的家里,与村书记相遇,“把酒话桑麻”,几杯酒下去,这位面部黝黑、微微秃顶的汉子竟与我聊起“土地流转”,还请我留意这方面的政策。欣喜!思路决定出路,只有大力调整产业结构,不断改变经营方式,未来的道路才会更加坦荡。
行走在故乡的土地上,故乡虽不如我憧憬的那般美好,却也努力改变着自已的容妆。乡情悠悠,远行的游子祝愿你的明天更加灿烂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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