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有两个愿望,一个是环游世界,一个是能拥有摆满书本的书架。
条件有限,买件衣服都是奢侈,所以这就更成为了一个不能满足的愿望。
家里的阳台上倒是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书架,上面被爷爷奶奶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我心血来潮,便给自己收拾出了一层,铺上几层报纸,结果发现没什么书能够让我放,索性收拾了一些学校发的课本,一本一本的摆了上去,整整齐齐,看着很有成就感。
十几年后再回去那个家,书架已经被爷爷奶奶移出了家门。
那时候最常做的事情便是死皮赖脸的跑到各种朋友家里去蹲着看别人的书,临走的时候还眼巴巴的希望别人借我一本,哈利波特和西游记是我印象中记忆最深刻的书,因为那两本书当时显得又厚又大,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一本大书竟还如此吸引人,于是跟朋友约定期限把书借走,等到期了在把书换回去,过一段再借来再看一遍。
后来年龄稍大一些,有了些零花钱,脸皮也变薄了,不好意思总是去朋友家借书,又刚好发现了一个能窝在里面看书的新华书店。
当时就像发现了一座宝贝一样,一有空就带上那点零花钱去书店待着,一般一去就是半天,书店里面不让坐着看书,必须要站着,一坐下就有工作人员来说叨。
后面唯一的台阶每次都被坐得满满的,我就只能来来回回在文学和科幻小说两排之间晃荡。
室内总是很闷,出门的时候总会觉得空气清新。虽然带了钱,大多时候其实也是空手而归,一来是心里已经有了满足感,二来是想要的太多,钱带的太少。
但我还是会偶尔买几本自己精挑细选过的作文书,带点文艺范的作文书,那个年龄最喜欢的文字还是冰心作文选集,这书里的文章不像作文,有一篇一篇长短不齐的故事,给当时多愁善感的年龄带来了许多异想。
后来遇到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她们会买很多我也同样喜欢的书,我就静静的等着他们读完,然后把书借给我,这样的关系在我看来已经弥足珍贵。
当时最爱读的便是郭敬明和蔡骏,甚至学会了写读书笔记,那个本子现在还在我的书架上摆着,上面写满了酸酸的句子和淡淡的青春。
再后来时间变得很紧张,被课堂挤得满满的,上的是寄宿学校,学校里没有专供的图书馆,周末也只顾着回家,对书的渴望开始慢慢掉色,再也没有急着赶公交车去心里渴望已久的书店,好像一件不再重要的事情被搁置了许久。
上大学之前,最想打听的便是这个学校的图书馆如何,庆幸的是学校有很入眼的图书馆,我以为我能在没有朋友没有课的时候便常常在图书馆找一个靠窗的位置静静的坐着读书。
结果到了图书馆之后走来走去才发现,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想读什么。
书架很大,书很多,我一本一本的翻,一本一本的放回,突然想起了书对我来说弥足珍贵的那些时刻,心里有点失落。
到了现在,我相信自己还是爱看书的,因为闲暇的时光依然是属于图书馆,偶尔也会在只有一个人的宿舍卧在床上看前不久买的大冰的书,读他的洒脱、自然和成长,叹自己的浅薄、无知和颓废。
在我终于有条件买几本自己喜欢的书以后,在夜灯初上的校园书摊上选书时也是像当初一般斟酌踌躇,这可能是我至今为止唯一一个保留下来的习惯。
这么多年,说句实话,我对名著真的读得很少,闲杂书等却是我的最爱。
但我可能会继续喜欢书这个同伴,并且把买书的斟酌踌躇的习惯延续下去,我享受那个犹豫的过程,让我觉得我有更多的选择,我会慢慢让自己重新拾起当年,拾起终其一生读书旅游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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