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6日早晨7点半,武汉理工大学自动化学院研三学生陶崇园从宿舍楼坠下身亡,还差两天,就是他26岁的生日,还差两个月,他就要毕业了。
今天是清明节,吊念亡者的日子。可对于陶崇园的离去,武汉理工仍未给出一个合理说法。而且微博,知乎等平台上的相关内容也被删殆尽,一切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还好还是有人记得这件事的,可是人们又能够记多久呢?
一
2017年12月,被导师禁止出国深造的西安交大博士杨宝德被发现溺水身亡;
2016年1月,南京邮电大学计算机学院研三的学生蒋华文从9楼一坠而下;
2015年5月,中南大学研究生姜东跳楼自杀,遗书中称导师故意不让他通过答辩;
仅仅是2015年毕业季,北京邮电大学半年内出现五起学生自杀,均为研究生。
这还只是近几年此类事件的一部分,更多的黑暗还处于黑暗中。
同样的事情,为什么一直在发生呢?难道还有什么东西,以生命都撼动不了吗?
二
陶崇园是不幸的,遇上了这样的人生。更令人心寒的是,部分旁观者不仅没有同情,反而冷嘲热讽刺!“心理素质太差了”,“太娇贵了”,“大不了不读了呗”。可是旁观者没有经历过那种窒息的生活环境和无望的压力,才能轻易地甩出一句——多大点儿事?大不了不读了。可是,当事人呢?自杀的孩子,大都没什么背景,甚至是家境贫寒。他们是家里的希望,背负着责任,学习很认真,成绩也很好,有抱负,对未来充满希望。但就是这些看起来应该蓬勃向上的孩子,却选择主动告别了这个世界。正因为那一纸的文凭对他们非常重要,所以他们选择了忍耐,并乐观的认为总会有个头的。但一旦身处那种情境,想要手脚并用地爬出泥潭太难了,往往只能越陷越深。不能责怪他们太看重名利或者等等,他们只是想要在这个残酷的社会里生活下去。一部分人怕是永远无法理解另一部分人生活的难处。就像银魂荆棘流氓篇里银时对佐佐木异三郎的话“和你们这些少爷不同,我们光是活着就竭尽全力了!”
三
为什么要忍耐,因为对未来还有期冀,还期望未来能有所作为。但一次次的失望慢慢地变成了绝望。我不知道陶崇园的死和他的导师王攀有多大的关系,但是从目前的资料来看,王攀是与此有牵连的。去年西交博士杨宝德的溺亡,其导师周筠也难逃关系。南京邮电大学计算机学院研三学生蒋华文跳楼自杀,其导师张代远已被处理。导师性侵学生,把学生当免费劳工的事情屡见于舆论,但现实却还是难有改观。中国的导师手中握着对学生的绝对的“生杀权”,学生能不能毕业全取决于导师,这导致学生很难去脱离导师。知乎上甚至有与选导师有关的问题,也有很多对导师的吐槽。有很多人称导师为“boss”、“老板”,很多人对导师没有好感,甚至厌恶。我还是愿意相信,导师们大多都是好的,只是遭遇不幸得人都在知乎聚集了。可是,一旦一件事在一个人身上发生,那就是全部。
四
杨宝德死后,剧作家六六表示“现在的孩子都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装个窗帘、买个菜、打扫个卫生就委屈死了?到底是个村娃,自视甚高。俺们跟师,出门拎包抱着被子,鞍前马后办入住,洗洗涮涮海生怕师父不满意。人哪!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所谓学习,不仅仅是课本的,也是做人的道理。你伺候伺候老师,那不是应当的吗?”可是,跟着导师学习,难道就要成为他的用人吗?的确,尊重是需要的,但那也只限于礼节性的要求。根本上说,师与生是两个平等的个体,即使父母也没有权力对子女呼来喝去,那导师又哪来的权力呢?多半是绝对权力带来的控制心理导致导师行为的越轨吧!况且,当今的师生是不同与古之师傅与弟子的。古代的师傅,就像《白鸟朝凤》里,师傅管吃又管住,更重要的是,他们真的像父亲一样。(我对这种关系也报以怀疑,并不认为其很好)而今天呢?能成为朋友已经很不错了。金钱货币关系下,师生关系往往只是一个契约。所以向往古制岂不是一个笑话,且不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合理性,至少它不适用于今天。师生之间的关系是应该有个界线的!而没界线的关系,导致导师把学生当用人使唤。在科研时间,让学生去干其他事,去给自己谋私利;在学生的私人时间,也不能让学生自由处理,甚至连学生的私事都要干预。这种病态的关系不仅因为不好的制度,也深受上面提到的“师徒关系“的影响,使很多原怀着希冀与抱负的青年,心灰意冷。
五
“划清界线”就意味着冷淡吗?并不!我也说过师生之间是可以成为朋友的,这也是比较理想的状态。朋友之间应该相互尊重,有相互的关心支持,也有提醒劝告,但永远不会在对方的生活里狂奔,甚至裸奔。如果不能成为朋友,那就保持客气,公是公,私是私。
六
希望要考研的朋友们能和导师成为朋友,不会遇到一个想做你爸爸的导师。
也希望每个人都不会遇到想做你爸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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