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课，打架，打架双方身体没有大碍。
出了教室，小桢眼泪尚在脸上流淌，小桓则黑脸默然。都不开口，我也沉默，耐心等着。
“我先挑事的。”小桓重新系好红领巾后，干脆地说。
我不着痕迹地轻叹口气。
小桓继续说：“我先朝他扔纸团，打到他的脸。”他用手在小桢脸上比划着，“然后用手拍了他的脸，他马上就抓住我的手，我就一把拉过他按住了。”小桓一边比划，小桢一边配合着还原。我想笑的，都打你了你还这么配合，又强忍着，只好压低了声音，“什么原因？”小桓沉默，小桢茫然。“你先挑事，先动手打同学，这是什么行为？”“寻衅滋事。”“你脑袋这么清醒聪明，怎么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来呢？”“他英语考试总是拿出书来作弊，我看不惯他，就朝他扔纸团了。”小桓的嘴还噘起老高。我转向小桢，“小桓说的是否是事实？”小桢点点头。“作弊肯定是不对的，你这样是不诚信的，对其他同学来说也不公平。好好反思你自己的错，写好检讨。”
我转头对小桓说：“你看不惯同学作弊，有朴素的公平正义感。但你不能使用暴力，不能说看不惯一个人就打他。你发现同学作弊，可以怎么做？”“报告老师。”“对，告诉老师，老师会处理的。”“但老师没说什么，当时是同学拿他的书上去讲台的。”“把作弊的东西拿上讲台了，不就制止了作弊吗？大家都还在做题，老师没说什么也是正常的。事后你可以再告诉班主任，看看科任老师和班主任怎么处理。如果是重大的考试，如期末考试，作弊肯定是零分处理的，你说的是平常的练习，我们既不计分也不排名，所以老师也不会特别强调谁谁谁零分。不过，练习和考试的规矩我们都会强调的，会教育同学们诚信考试的。”小桓点点头。
“那你先惹事，把人家打哭了，你该怎么做？”
“道歉。”说是这样说，小桓还并不是很情愿。过了一会儿，他才向小桢道歉。小桢马上就说“没关系”了，眼泪也擦干净了。看他们这样，不得不多说几句。“很多事情不是说句对不起就能换来没关系的。出现问题有很多解决办法，能沟通的沟通，不论如何都不要用暴力手段去解决。打架可大可小，后果未必是你们能承受的。”他们郑重地点头，我就让他们回去上课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感觉有点累了。长不大的学生太让费班主任了。
跟朋友家人说起学生打架的事，打架的缘由多半是：他五年级时说过我一次坏话我现在打他，四年级时他就拿我的东西不还我现在打他，多久之前他就拔我头发我现在打他，别人给我取外号但他和别人一起喊了我的外号我就打他，昨天他碰了我一下我今天打他……亲友们要么笑问我是不是教了武术班，要么就打趣说让那些爱打架的学生去当兵报效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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