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往常一般,走进地铁车厢。
车厢里人不是很多,几乎都有座位。我们作者的那一排,有一个妈妈带着三四岁的小孩儿。小孩有些吵闹,这个岁数的小孩儿,大家也觉得正常,没人说什么。
我们正聊着的时候,跟我们坐在一排的一个男人,突然毫无预兆地大喊了一声,“啊”!声音短促却很有力,猜不出来是隐含了何种感情,但是立刻成功地吸引了整节车厢人的注意,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他,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平则鸣,他是对什么不满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是手机里,有谁跟他说了什么令他无法承受的消息?还是邻座的小孩吵闹,令他觉得烦躁不安?可能周围人会有些听出了悲怆,动了同情的念头。虽说同在一车也是有缘,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我们这些乘客一时无法帮得了他的。车厢里渐渐地平静下来,不再一直看着他。
又过了几个站。又是毫无预兆的,那个男人重演了刚刚的剧情,一声大喊。
这次车厢里有更多人不安起来。一个成年男人,会因为什么而连续在公众环境下这样扯着嗓子大喊两声呢,是承受不了来自生活巨大的压力,还是精神上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来不及设身处地去想象他遇到的困难,已经有人感受到危险,离开了这节潜藏着暗涌的车厢。我也在下一次换乘中,心惊胆战的离开了他。
我想到的是95年东京地铁沙林事件,这个事件在村上春树的《地下》1和2中,得到了非常细致的呈现。
即便我们的安保如此严格,会不会在地铁中发生什么暴力伤害事件?
许多无差别杀人事件的凶手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就是处于社会边缘的人。他们不被主流社会所接受,艰难求生。维系他们生之希望的事情如果失去了,他们就可能舍弃自己的生命,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来。
最近很火的电视剧《隐秘的角落》,里面的张东升和朱朝阳正是因为害怕失去妻子、失去父亲而做出极端的事情。
这些人,他们很可能失去了来自家庭的支持,也失去了社会的支持。他们是否还会有机会,在做出危险的事情之前,得到救赎?被挤压的人的生存空间,在哪里可以得到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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