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甲和我一年生人,所以能够十分熟悉书中描述那个年代的情景故事。
特别是对母亲的描述,我母亲也同样有他母亲一样的善良和对弱势人群的悲悯。
不同的是他母亲只读2年书,我母亲读完了小学,他母亲背着他表哥上学,我外婆36岁早早离开人世间,大姨14岁,母亲4岁,幺姨半岁,我母亲体弱,好像听母亲说上学因为山路太远,有时要别人路上背一程,圣孔坪那个黄四舅婆都背过母亲上学…
他是大学他母亲给他写过信,要很多错别字;我当年在咸宁读卫校,我母亲也给我写过信,没有什么错别字,写的很好,不知道这封信到哪里去了,说不定还在哪里放着的。
难怪那么多网友被感动,昨天在办公室看到一个新员工抽屉有这本书,抽时间看了些,笔记2都还没有看完,和网友一样,常常泪眼婆娑,掩卷而泣,以至于看不下去,假装去上卫生间,洗洗脸,怕同事发问~.…
我上学15岁,妈38岁,那时还很年轻。你们后来上学,我们搬家到盛家坝街上了,妈一天白天到学校卖菜,晚上去学校打游击卖粑粑,一天忙得脚不沾地,所以没有时间给你们写过信,你们不要提意见![呲牙]
我和琪宁读初中从家里带的一罐罐盐菜渣广椒,你和田滨瑜每天可以回林业站吃饭,锅里每次都给你们用锅盖给你们盖的热菜,比我和你姐姐强[强]
田佩三每次看到奶奶卖菜那一包一角2角5角的硬币和纸币,坚定的认为奶奶是个有钱人,而爷爷肯定比奶奶穷。
书中写到因为他生病母亲一夜不敢睡觉,我也有同样场景,晚上发烧不退,妈抱着我一夜急得哭,等到天麻麻亮赶紧背到往二官寨医院跑。
那时候爸爸在外面工作,和陈行甲家里一样,我们家也是半边户,母亲一个人要带四个娃,还有牛和猪,每天天不亮上坡,天黑才回家,一到家里猪也叫娃也哭,因为都饿了,问她要吃的,所以她心里像么子啃,常常一边忙碌着一边给我和琪宁布置当天晚上或者明天放学回来后应该做些什么活路,我们必须竖起耳朵集中百分百的精力认真听着,因为绝对不敢问第二遍,问第二遍的代价就是我们脸上或者耳朵是有一小块皮被揪掉。
猪和人吃饱后,晚上安静了,母亲眯一会儿了,马上要洗四个娃和她自己的衣服,所以经常听幺丫说,三姐一天那么忙,不晓得哪里有时间给细娃儿收拾的,一个个都穿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我们几姊妹就打夜工写作业,常常写着写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记得那时候要煤油票,不够点灯用,大幺姨在广播站上班,发动机要用柴油,有时候趁赶场,偷偷给我们把一斤柴油带回来电灯,那东西比枞树块块亮,但是因为有黑烟,不能用灯罩,所以第二天早上洗脸时,鼻孔里有很多黑东西,洗脸帕上可以看见,那就是柴油烟子熏的,我后来给别人说都不信,我也不怪他们,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常常听母亲说,不晓得你们是怎么长大的,我感觉你们四姊妹不是长大的,是我一天天愁大的。
母亲时常教育我们:人不要巴结有的,那样会作贱自己;不要嫌弃穷的,因为人都有难处,人生三节草,不晓得哪节好。这些话影响了我一生的性格…
爸爸有六兄弟,我母亲是她众妯娌中最辛苦的!但是我从小印象中婆婆经常夸她,一大家的侄男侄女都很尊重她,二伯走的早,留下六个儿女全靠二伯娘一个人带着,生活十分困难!记忆中福明姐和我一起在盛家坝读初中,她缸子里蒸的包谷面,我缸子里是大米饭,因为爸爸有工作,可以用粮食折子买大米,但是福明姐的待遇是她们家最好的,因为她家里的人可能吃的洋芋,上面撒一层包谷面。所以我经常看到母亲给子成哥10斤包谷,或是几斤大米,带回家去吃,其实我们家里也没有多少余粮,母亲说我们几姊妹还年纪小,饭量小些,其实是从牙缝里挤出一点粮食接济二伯娘一家子的。
人都是感恩的,后来我和母亲到圣孔坪送秧田灰,薅秧子,扯稗子草,不知道什么时候二伯娘都到田边来喊我们吃午饭去,好像每次的圣孔坪去他们一家都知道,母亲一辈子最怕麻烦多西人家,一般从不到别人家里吃饭!唯独对他们家里不一样,每次喊都答应去了,虽然饭菜简单,但是绝对是当天二伯娘家里能够拿出来的最好食材。
在后来,二伯娘家孩子们都长大了,儿女都成家了,日子一家家都起来了,母亲由衷地打心眼里为她们高兴,经常说,二伯娘走早了,还多活几年就好了,可以享哈福。我父母生病或是生日,福明姐她们经常来,我从来没有问过谁,但是我自己感觉这是有原因的…
爸爸已经走了,
没有办法了,
我们从今往后,要尽量对母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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