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伏娃曾说:
人们将女人关闭在厨房里或闺房内,却惊奇于她的视野有限。人们折断了她的翅膀,却哀叹她不会飞翔。但愿人们给她开放未来,她就再也不会被迫待在眼前。
一个社会的进步最明显的标记就是这个社会对女人的包容度和谅解程度,也同时哀叹于自己生在了一个新的时代,虽然步步艰难,但终究靠自己还是会获得幸福。
鲁迅也曾说:
一切国家,一切宗教都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规条,把女人看做一种不吉利的动物,威吓她,使她奴隶般的服从,同时又要她做高等阶级的玩具。
这句话正是映证了老舍《柳家大院》女性悲剧的重要原因,作为男性的附属,在没有得到应有人性对待的条件下除了忍受就是忍受,等忍受达到极限的时候,就是生命走到尽头的那一刻。
老舍先生擅长刻画底层贫民形象,柳家大院里的人就是整个旧社会的缩影,也是贫穷导致人性扭曲的缩影,而那三位女性就成了缩影中的牺牲品。
王家媳妇
柳家大院有二十多间房,王家住两间,老王算是整个大院里的“文明”人,因为他是给一家洋人当花匠的,混着洋事。
老王有一儿一女,儿子是个石匠,老王花了一百大洋给小王娶了一个小十岁的十七岁媳妇。
因为这一百大洋,爷俩一直在还账,所以老王总是拿小媳妇出气。
今天为三个钱的油,明天为两个钱的醋,动辄怂恿自己的儿子小王打骂媳妇。
小王在城外的石厂上班,十天半月回来一趟,原本是没有什么气的,但是老王和自己的女儿二妞总是在旁挑唆。
小王是石匠,打一次媳妇剩过别人打五回。
二妞和她爸爸一样,整天钻天觅缝的给嫂子穿小鞋,睁眼说白话的给嫂子使坏。
时不时还要拧一下嫂子的胳膊。
一个女人要是看不起另一个女人的话,那就是活对头。
王家的这个媳妇,就像是一个窝窝头一脑袋黄毛,永远不开心,被打了就只是哭。
可是就这样全院没有一个上前替这个小富讨两句公道话,相反他们认为她该挨揍,男的该打女的,公公该管教儿媳妇。。
一天石匠又回来了,也不知怎么老王没有教唆儿子打儿媳。
小媳妇很开心,二妞认为这里面肯定有事,在嫂子屋里搜了一遍,没有搜出个所以然。
看见嫂子正端着一锅澄米汤,二妞给了一脚,米饭倒在了地上。
她拼命去捧,要不是因为丈夫回来,没人敢出主意吃米饭,米饭滚烫,好像自己的命还不值那锅米饭。
因为太烫,疼到了心底,咬着牙,也不敢出声。
二妞喊道,爷俩全出来了,登时老王便让小王打媳妇。
揪住头发,拉倒在地,小媳妇没有出一声,就不知人事了。
打完小媳妇第二天,她换了自己出嫁时穿的那件红袄,上吊自杀了。
小媳妇娘家来人,要一百大洋,五十发送小媳妇,五十归小媳妇娘家人。
小媳妇总归算是死的值得,一身新的红洋缎衣裤,一头银白铜首饰。十二块钱的棺材,还请了五个和尚超度。
张二嫂
张二嫂同是柳家大院的一员,张二的媳妇。
也是唯一一个在小媳妇把饭泼在地上被打之后来看望她的人,顺便说了二妞。
之后又去看了她一次。
张二嫂嘴甜,会说话,这也是为什么张二总是拖欠房租却不被撵出去的原因。
房东一来,她的嘴如甘泉,只要房东一走她便开始骂,周围人听着都解气。
因为劝说小媳妇,老王认为小媳妇自杀是张二嫂挑唆的。
张二嫂任凭怎么会说,也禁不住被贼咬一口。
老王原本想讹诈张二嫂家一笔钱,没成想张二是个壮实的,老王不敢。
但是转眼,张二嫂就被张二打了一顿。
穷人肝气旺,爱吵架。
之后张二一家搬走了,因为张二嫂嘴再会说,也说不出房钱来,走的时候痛骂了房东一阵。
二妞
二妞是老王的女儿,她由老王的雇主洋人供着在一个学校念书,所以才看不上自己的嫂子。
穿着一双整鞋(那个年代底层人是穿不上完整的鞋子的),头发上也戴着一把梳子。
老舍先生说:
世界上不应当有穷有富。可是穷人要是狗着有钱的,往高处爬,比什么也坏。
所以她总是变着法的欺负自己的嫂子,在嫂子的新布鞋上踩上泥,挑唆自己的爸爸骂儿媳。
但是嫂子的死让老王愈加看不起女人,他便计划着把二妞打发了要点彩礼,再给自己的儿子续一房,最好能卖个三二百,还能自己六点棺材本。
写在最后
小媳妇和二妞像是一个轮回,不用写下结局,二妞的结局也早已经注定。
社会学家孙立平先生曾经提出“底层沦陷”这一概念,直指最丑陋的人性。
匮乏的资源、逼仄的生存空间会从根本上扭曲一个人的是非观和价值观。是非、伦理、价值都是要以尊严为支撑的。当尊严得不到维护时,沦陷甚至堕落的过程也就悄然开始了。在此背景下,弱者对弱者的伤害可能会达到一种残忍的地步。
整个《柳家大院》的语气都是平和的,但是可以从平和里看出惊心动魄的恶意。
底层社会里的相互鞭笞,造就了整个底层社会的沦陷。
就像已经扭曲的二妞,她才是真正将小媳妇赶上绝路的刽子手。
张二嫂更是那个时代无数女性的代表,他们有善良却无自由,连安慰别人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作为一个时代的悲剧,女性成长似乎更加迫切。
特别喜欢《小妇人》里乔·马奇说的一句话:
“女人,她们有思想,有灵魂和心灵,她们有雄心、天赋、美貌。”
愿生活在新时代的每个女性,不舍爱与自由,永远快乐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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