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

             

有些事，无关自己，却在刹那间感受到了人生的滋味。一一题记

（一）

夜晚散步，妻子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

一个僻静的小山村，有一户人家，只有两口人。

一个没了男人的老妇人，约有六七十岁了。她的儿子多大，不详。

她每天早早的做好饭，让儿子吃饱，自己胡乱地吃点，便急急地出外面干活。临行时总是无奈地拿起一条长长的铁链套在儿子的一条腿上。她每次这样与儿子告别时总是厉声的命令儿子伸过腿来，腿上已被链子磨下了一圈圈的青色斑块。严厉的声音里，她的心在流着泪。

她要养儿子一辈子，所以要不停地出去干活，许多时候她是生活在两难之间。要干活就不允许带儿子，带儿子便不能出去干活。于是，一条铁链充当了看护儿子的责任。

山村的冬天格外的冷，四壁透风的家里显得一片凄然。她每次出去前，告诉儿子在家里等着妈妈，链子上锁是必需的，门上了锁她才能安心出门。

夏天屋子里比外面更加闷热，她将儿子锁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梨树下。希望树下的阴凉一直都能罩着儿子的身体。

每次回来看到儿子在树下蜷缩的样子，她都会在心里自责。

儿子见妈妈回来，便急急地望着，眼里的表情催促着。

打开链子的那一刻，儿子会高兴地在院子跳跃着奔跑。自由对于他是一种奢侈品。他始终不懂妈妈为什么总要离开自己，为什么不给他自由。

（二）

妻子缓缓转述着上面这件事。在讲的时候，我便一直有一种欲哭的感觉。

每个人讲别人的时候，其实都在讲着自己的感受。

夜色掩盖了妻子的表情。

时光在茫然间无声流逝。

“也许，十年吧，那时，会怎样？”妻子沉沉地问道。

“想那么远，干什么？”我缓缓地开导着妻子，言语中有点言不由衷……

人生就是一条链子，上了锁，便不可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