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花谢花开,似是常事。可是,在这个平凡的世界中又有那么多不平凡的事在平凡的展开。怎样诞生,你我无法掌控;怎样成长,是快乐还是忧伤;怎么离去,是单调还是绚烂,正确的选择常常隐在自己不起眼的掌心里。
还记得开学来时,大学生广场梦幻的场景,粉嫩欲滴的樱花正艳,美不胜收。花,三五一簇,与叶相依,彼此为伴,相得益彰。一朵花,小小的,本不引人注目,但偏偏它又是相依相伴,相印成璋,“闲似文君春鬓影,清如冰雪藐仙姑”。浓郁的粉嫩中间透着枝干浅浅的紫褐色,温馨而又沉静,华美而又高雅。它不挺拔,却自有风味,妖娆妩媚,穿着紫褐色的长衫,点缀簇簇粉色的头饰,似是一个“小妖精”,如此轻易掳掠了我的心。
美丽的事物总是易逝的。“自古红颜多薄命”看来所言不虚。风起,不大,花却如此娇弱,在风的追赶下,紧紧相拥的花簇渐渐散去,花瓣在空中盘旋,飞舞,摇曳,花飞万点如潮涌,似一个个身着粉衫的舞者从高空中坠落,却仍然不忘展示自己,在空中不停地舞动、盘桓,踏着华尔兹的步伐,演绎着那仍未落幕的“高雅”。风起时,花正盛,可它不愿枝头抱香死,它要死得天崩地裂,轰轰烈烈,它要将自己的幽香艳丽在最美时发挥到淋漓尽致。所以它选择在自己最辉煌的时候凋零,而不是像“蜡炬成灰泪始干”那样将自己的每一滴血泪献给光明,将自己的价值提升到极致。
或许它是花中的荆棘鸟,一生都在追逐,一生都在等待。它的盛放也只是为了等待,等待那一个契机。在那时,决然飘落,舞动芳华,以一种最惨烈的悲壮塑造“美丽的永恒”。但是它不知道它的永恒其实是一种变态的英雄主义,它以死彰显自己的勇气,却死得毫无价值,死无其所。
它是“勇敢”的懦夫,它害怕岸远沙平的遥远,宁可承受寒梦成瑜的悲戚哀婉。它害怕迟暮,害怕岁月的风刀霜剑,害怕“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所以,它鼓足“勇气”,在自己最华美的时刻,泫然凋零,舞最后一曲霓裳,绘最后一抹余晖。
顾炎武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樱花和荆棘鸟,在最美的年华凋零,用最悲壮的惨烈塑造“最美丽的永恒”,可它的悲壮除了给世人留下一丝惋惜之外,一无所有。人活一世,都希望自己有一番作为,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伟人、名人,也不只有伟人、名人的死才会重于泰山。珍惜自己的每一天时光,将自己的每一滴鲜血和汗水都献给生活,诗意的徜徉在现实的世界中,最后随着自然的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凋零,这也不能说不是重于泰山的,更不能说是轻于鸿毛了。
“春天后面不是秋,何必为年龄发愁”,后事无法预料,何必为了不知所云的事杞人忧天呢?掌心的答案,是否只是匆匆一瞥,恍惚一看,便误解,决然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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