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想讲我的故事,那就从老家开始讲起吧。
我出生在中国西南边陲的一个偏远山村,澜沧江从村子前流过,我们家祖上几代就生活在狭仄的澜沧江峡谷里。这就是我的村子:

关于村子的名字,还有一个字谜,说是两口子抽大烟——维登(围灯)。这是我很小的时候听隔壁的叔叔说的,但直到我二十五的今天,走在离家千里之遥的上班路上才一下子想明白这其中的含义……或许是因为从那以后就很少有人提起,又或许,那字谜只是我那爱喝酒的叔叔醉后的一时灵感。
我这样说,可能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在哪。但如果我说香格里拉,相信没有人会不知道了。离家的这些年,每当有人问我,你家在哪,或者说自我介绍,我总是说来自香格里拉。这样说没错,却又不准确,那世人向往的香格里拉和我们村子都属同一辖区,但香格里拉毕竟不是我的村子。每当这时候,在别人的惊叹带来的小满足之外,我却感到一种愧疚。我的行为似乎是一种背叛,仅仅是为了满足内心的虚荣,我就篡改了自己的老家。可是,在外漂泊的人谁又不想有一个明星一样的老家呢?那句谎言带来的愧疚可能只是蚂蚁咬在心头的一颤,但明星老家带来的谈资却让你在人际交往中加分不少。
这些年随着年纪的增长,离家越来越远,越来越久,也慢慢的预感到以后可能不会回到老家了。小时候外公总说在高山上往下看看,我们村子的形状像一把机关枪。所以每一次到山上总是很认真的观察山跟脚的村子,但我从来没看到外公描述的机关枪……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小时候不会看到,而且我永远也不会看到那挺山脚下的机关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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