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庆幸自己出生和成长在北方一个城市的一所院落,总以为家的样子是因为有屋有院才规矩方正延伸圆满。
尤其明显的是在过年,各家各户张灯结彩,对联都可以写的好大好宽,能贴的开。鞭炮可以在院子里绕一大圈,落满院子的红。各家大门都敞开着,大人们迎来送往,抱拳拜年,我小的时候就跟着一拨小屁孩挨家挨户的看对联,兜兜里被长辈们塞满了好吃的,蹦达着一圈儿玩,到饭点了害得大人们找,嘟囔着过年要回家吃饭的啊。热闹的气氛,亲密的情感,我就是在这样一个有二百来户人家的大家属院长大。
一直觉得一个家属院里的人们有着一个大的集体意识。大人们是个大集体,小孩们有自己的小小世界。从小我是跟着哥哥屁股后面玩儿的,我们院的孩子们大的带小的一同出去是乌泱泱的一大片,据点是小河边,那时的河水,还能捞到红虫回去喂魚,河边的植物,单凡结果果的,都被我们尝个遍。我现在还记得有深紫色的小豆豆似的野果很好吃,到现在也不知道它的学名是什么,只是想起来都馋。在家里的时候也不得消停,真是上房揭瓦,长大一点看,怎么那麽高的屋顶,小时候就那麽不怕呢。
我记得哥哥和我因贪玩,两次都看糊了锅,被妈妈罚站,那时院门口还有棵黑枣树,我俩在树下站着,瞅着大门外有没有邻居走动,看到了就使眼色等着人家过来解救。人家一进门,我们俩就跟被解了穴似的。邻里往来的频繁以至于有越界的探隐私之嫌,誰家常来的亲戚朋友邻居们都认得,以至于他们也融于了我们院的大气氛。
妈妈种了一院子的花花草草,我的小时候就生活在一个浓缩版的自然之中。我家门口的影壁上是一架枸杞,每到结果的时候,一队又一队的喜鹊,麻雀过来吃。轰不走也挡不住,收下来的果果多半上面有不同形状的洞。带刺的仙人掌卫士摆满窗台,小时候家里的肉肉是遭嫌弃的品种,摆在边角。大型树种是香椿、枣树和石榴。枝桠蔓延的可以遮住院子的半边天,重点保护植物是兰花,好多盆墨兰,也有蕙兰。在春节的时候妈妈会把兰花和水仙从屋内到屋外搬进搬出的控制温度,好让她们在节日里开花。还有金银花,无花果,米兰,白玉簪,扶桑,柠檬,还实验种过桂花,茶花,好想把一株株的名字都记录下来。
在这个“童年”的题目下,真的觉得思绪回去就收不住的想要一点点的记录,这一篇就以花花作为结尾吧。
闪亮的日子那是难忘的一个看花开的场景,小时家里还养有盆昙花,深夜开的时候,爸妈把哥哥和我叫醒,把它摆在院子中间,一家人在月光下静静看着它一点点的绽放,微卷的花瓣妖娆的一点点舒展开来,摇曳的不断伸展的姿态,那种延伸的向上的生命力在当时的小小的我的心里就感到了震撼,感动于生命的柔软又坚强的力量,感动于大自然造物的神奇。也感叹于它是那么快的一现,一张一合的就收敛住自己的姿态。
时光总是如白驹过隙般,一转眼就长大成年。感谢自己被选中在有我敬爱的父母,把我架在脖子上带着我疯跑着玩儿的哥哥的家庭,一个大院的小伙伴,赐予了我一个美好的,闪亮的童年。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