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女人还是小女孩的时候，特别喜欢猫。

起初，妈妈是不愿意她抱着猫睡觉的，呵斥。

觉得猫在满是土地的院子里乱跑，脏。还有爪子，在被单上乱抓。

妈妈看见了那些，烦得慌。

农家院子，农活忙碌，妈妈给女儿都不能保证每天洗澡，何况一只猫。

但是哥哥上学，大人忙，也没人陪女孩。女孩紧抱着猫的手，沉默德表示抗议。终于怯生生的

又一次开口道：妈妈，我想养只猫。

贰

渐渐地，妈妈就妥协了。也不知是觉得陪女孩少愧疚她，让一只猫来代表她的陪伴还是生活的辛劳太累，顾不上管这些。

为了晚上抱着猫睡觉，和哥哥吵架甚至打架。

晚饭后就开始抱着猫，坐在小凳上。喵咪很乖，在她抚摸下。有节奏的咕噜咕噜。直到上床睡觉。

但是很奇怪，每天早晨醒来，猫都不在怀里。

叁

后来上学住校，也逐渐把猫这回事淡忘了。

等到二十几年后，自己结婚成家，有了自己的女孩，工作生活很忙碌很辛苦，更记不得年少时，还曾经为了抱猫睡觉和哥哥吵架的事。

肆

这天，女儿回来抱着一个纸箱子，和爸爸兴奋的进了门。

妈妈。我们捡了一只猫！爸爸说可以养~~

不行!女人边说边凶着望向丈夫。

为什么？

猫尿会把家里的木地板搞得全是臭味！

爸爸说你也喜欢猫。

那是小时候。

那现在你不喜欢猫了？

喜欢，但家里不能养。

我和爸爸训练它用猫砂。

那也不行，说了不能养就是不能养。

女儿还要争辩，爸爸拉了她一下。

女儿开始哭。

伍

女人不理她，低头打电脑，继续忙自己的事。

丈夫抱着女儿下楼去了。

开始安慰女儿：

妈妈最近很辛苦，烦躁，我们不要惹妈妈生气了~

爸爸知道楼下有几只野猫，我知道猫窝在哪，我们把小猫放过去~

小猫有同伴，比在我们家里好~

我们可以每天下楼喂猫粮喂水啊~

现在也不冷，不用怕它冻坏了~

等天冷了，它就长大了，皮毛可以御寒，就不怕冷了~

女儿还挂着泪珠的脸上怔怔的，在思考爸爸的话。

好久，说，那好吧，爸爸，我们每天都下来看它。

嗯。

陆

打完一段文稿的女人晃动着脖子休息，看见楼下父女俩蹲着在看猫，想想自己刚才坚决的得语气，突然觉得好熟悉。

想起自己小时候，恳求妈妈想要养一只猫的事情来，发现自己长大了，变成了妈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