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酒意,小舟共聚,觥筹交错,清风当伴,皓月相陪。
天地暗淡,清辉万里。清冽河水映照着两岸青瓦灰墙、红木朱窗的房屋,一串串垂掉而下的红灯笼温暖且迷明亮,打亮了清秋佳节。街巷小桥,游人如织,舞龙放花,共庆佳节,热闹之炽,不言而喻。一叶小舟,缓缓驶过如镜河水,所行之处,打皱倒映两岸房屋的河水,涟漪晕开,恰似骚人墨客若有若无的多情。小舟之中,一方木桌,佳肴尽摆,酒水尽陈。文人才子围桌而坐,行令猜拳,输者当喝,情思寄酒,慨当以慷。有人击杯而曰:何处最伤心,关山见秋月,愁思之浓,见月可窥;有人高歌:秋月朗朗关山上,山中行人马蹄响。关山秋来雨水多,待人见月唱边歌。词句激壮,人亦豪情;也有失意才子浅浅低吟:不然秋月春风夜,争那闲思往事何……才子对酒当歌,佳人抚琴吟唱:前程事,莫费心,钻研贤传圣人经……侬语婉转流转,一如清丽如她,峨眉美目,丰颊桃腮,眼波流转,似乎都能映出不断后退的河岸风景……失意才子自酌自饮,低头恍若看到杯中自己,印堂乌黑,病态泱泱,抬头皓月当空,思迅忍不住飘向多舛前事。
寒窗苦读十几载,三更灯火五更明,常常待鸡鸣才惊觉原来一宿未息,曾冒尺厚深雪徒步多时借书而读,抄书而背宿昔不梳……事迹种种,皆浮心头,想自己熟读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到头来却落个名落孙山的下场,自己怎有颜面相见家中病弱母亲,不为官出世,又怎能配得上“大丈夫”三字……
愁绪更浓,才子站至船头,两岸依旧喧闹,河水倒映玉盘,一盏盏荷花灯随水而飘。浩大辽阔之天地,自己却寄身于何处……小曲悠扬传来,“端的是儒官多误身……”才子身子不觉一震,心中不停回荡“端的是儒官多误身……”蓦然抬头,皓月依旧,清辉千里,不禁喃喃自语“古今衣冠富贵,而今安在?”突然顿悟一般豁然开朗,“是啊,功名利禄只是身外之物,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修身齐家、有所作为何尝不是一种君子所为,真正能名留千古者惟贤士耳……”才子不禁展颜舒笑,婉转小调不绝从船舱中络绎飘出,此刻听来竟带着几分欢快和豁达,隐隐都能嗅到几分清冽的桂花香……恍然觉知原来已是月圆佳节,如此良辰美景,三五好友共聚,人生之快,怎可拂了这般清秋佳兴……随即进舱,推杯换盏,豪意丛生,高歌而呼“人生感意气,功名谁复论……”
古人对酒当歌豪迈之至的佳话流传千年时光,今不见古人,唯有关山月照耀依旧,酒也流传千年的时光跋涉至今,好友共聚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举起手中的酒杯把酒言欢。
一次和几个哥们一起喝酒,几箱啤酒很快地解决殆尽,每个人不胜酒力了起来,身子开始摇摆,最后一杯的时候一年纪稍长的大叔作了总结:你们这一辈已经很好继承了我的们酒文化,只不过有些细节做得还是不够好,这是以后需要改进的……往前追溯,原来不觉之中一行人已经一块喝酒好几个月年头了,好像以成一种默契,逢聚就喝,从最初的沾酒就倒,不知吐过了多少个来回到如今的海量豪饮,好像不知喝醉为何物。喝酒已然成为一种传承,分散东西的每个人只能过年时候短暂聚首,兄弟相聚是幸福滋味,举起手中的酒杯又难得几回醉……
原来不知不觉酒已经融入生活之中,推杯换盏中盛有浓浓情谊。
那就继续对酒当歌吧,人生豪迈,慨当以慷,何以痛快,唯有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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