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是物理学乃至整个自然科学的工具,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近100年来物理学没有重大突破,可能也是因为数学。
年轻时的爱因斯坦并不喜欢数学,而主要是关注物理。数学对于他来讲,只是能更好地说明他理论的一个工具。他最初发表广义相对论时,数学部分是他的同学格罗兹曼写的。至于相对论的几何内涵,他的老师闵可夫斯基和大数学家希尔伯特都比他更早地认识到。但是,正是爱因斯坦看到了相对论的物理本质,所以获得了成功。老年后的爱因斯坦满怀激情地为“物理学的大统一理论”这个高尚目标鞠躬尽瘁,但是回过头看,不得不承认,那些年里,爱因斯坦是把生命的最后20多年献给了数学研究。
物理和数学正在本末倒置,数学蒙蔽了物理学家的双眼。
物理是一门实验科学,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理论再高深,实验无法验证都只能算作猜想。所以,有人认为,目前理论物理最科幻的弦论不是科学,或者说到目前为止算不上科学。
美国人约翰.霍根在他的《科学的终结》一书(北京:远方出版社 ,1997)中指出, “物理学家沉迷于追求数学的优美,却正在丧失解决新问题的能力。”“顶级的物理学家不再关心物理现实——当然他们也不用关心这些。”“科学完了。”
由于过分看重数学,数学已经从工具变成了目标。
物理学科是如此,其他学科何尝不是如此。2020年4月24日环球网旗下帐号“总财”发表复旦大学教授周文的文章《沉迷数学让中国经济学失去思想》。揭示了在经济学领域过分看重数学造成的危害。
过重看重数学的危害也正在显现在高校教学上。数学正在拖垮一代有理想有抱负的有为青年。
很多大学生意气风发地走进大学,但很快就在高等数学和大学物理课程面前败下阵来,而且很多人一蹶不振。原因很复杂,但是这两门课的教学存在问题确是公认的:第一,仍然是做题为主的中学教学方式;第二,抽象的不联系实际、不联系专业的数学激发不起学生的兴趣。由于过分强调系统性、完备性、精准性,物理也变成了数学课。学生提问的大多是数学推导,鲜有物理问题。
中国教育一向是储备式教育,即不管你今后是否用不用得到,先一股脑灌输给你。相当于不管你情愿不情愿不管晴天雨天都让你带一把沉重的雨伞。
有人认为,大学数学、大学物理是方法论,所以不管以后从事什么工作都是用得到的。这话当然有一定道理,但实际上,很多学生没有感受到方法或思想的启蒙,而是千篇一律的做题,这是他们早在中学时期就已经厌倦了的。
我们的教育,为数学而数学,为外语而外语。网上曾有人主张将外语课改为选修课并从高考中剔除,其实说的就是这个问题。但是,船大难掉头,中国教育的问题非痛下决心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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