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中,唐代诗人都有真性情。他们看到自然界的花草树木,日月山河,都能融入自己的感情,就像宋代词人一样。宋词的璀璨并不逊色于唐诗,究其原因不过是唐代大一统的盛世要强于北宋与其他少数民族政权的并立,强于南宋的偏安江南一隅。
宋诗不过是屈居于宋词之下的一类文学现象,即使没有宋词成就大,也能体现其哲理诗辨的趣味。(这只是我粗浅的认识,见笑了。)
我和同事攀登白云山。沿着一米宽的石阶山路,扶着两旁的栏杆,一阶高一阶,一会儿就两腿发酸,气喘吁吁,腰困力尽,望着似乎还远的高高山顶,低头看看已爬过的石阶,有一丝自豪,更有一份希望。“欲穷干里目,更上一层楼”,要想看得远,必要上得高,继续,加油!
上到一个平台,旁边有个标识牌“高山牡丹园”,我知道那个去处,不过真是在“曲径通幽处”,以前去时是在暑假,可那里牡丹正在绽放。真正应了白居易的那首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常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四月已开败的牡丹,白云山上六七月才盛开,就像四月里大林寺的桃花才美颜绽放一样,牡丹的美颜得以重生。
终于上到白云山的最高处——云皇顶了。往远处,白云层层叠叠,盘踞在半山腰,给人一种如梦似幻之感,嫦娥是否带领一帮仙女在那里跳舞?玉皇大帝的南天门在那里吗?孙悟空呢,一个筋斗云又翻到哪里了?这个不安分的猴子!
脚下的山谷半坡朝阳半坡背阴,大树不多,荆棘茂密,不经意间,山谷间能呈现出七彩虹似的光晕,像一座拱桥架在山谷两端,远远望见,一层层山峦起伏如一条条急急奔跑的银龙在竟赛,那就是秦岭余脉伏牛山地吗?我正心里喝采。蓦地,一只鸟儿从眼前掠过,它从哪里来,又飞过何处?我瞅着它,一眼不眨,直到它成为一个小点,似乎还在白云山东南的某片天空。
此时杜甫的《望岳》响彻云霄: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青年杜甫的壮志可谓凌云,这也许就是他颠沛流离、忧国忧民的人生中最明艳的时期吧。
下了玉皇顶,我们又想瞻仰九东瀑布。途中小路曲曲弯弯,侧边里一个深潭连着一个深潭,潭里“水皆漂碧,一丈见底”,中间连接的是一股白练自上而下垂直降落,在潭中央激起上下翻飞的白浪,伴着连续不断的哗哗声。终于望见最大的瀑布了,李白的诗又涌上耳边: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眼前的瀑布气势,与庐山瀑布相比毫不逊色,假如李白看到白云山瀑布的气势,又该呈现如何大作呢?我只恨自己水平太差,只能望瀑兴叹了。
落日既现,我们一行人就要下山,即将分别,没有依依不舍,同事嘛,见面次数最多,也最该珍惜的一种关系,我抬眼看看即将远离的白云山,不由得又想起李白的诗: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啸啸斑马鸣。
即便没有马,没有马声,看到天边的浮云和落日,我仍能感受到李白对朋友的依依不舍。
这就是唐诗的情趣:随时随地随物都有,那种感情或是送别或是思念,或是讽喻或是怀古,即便是家国情怀,也通过具体的物质媒介来体现。
李白是个大方不拘飘逸不羁的诗人,杜甫是个正襟危坐捻须唱吟的诗人,王维是个无忧无虑闲适自得的诗人,白居易是个平和溢暖与人为善的诗人……那么多的诗人,那么多的风格,让人眼花缭乱,又欣喜异常。
这只是我最粗浅的看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一定正确,请看到的友友见谅。我水平欠缺,真的不能和诸位简友相比,为了推销自己,借用孟浩然的诗调侃一下:
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
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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