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2015年的冬天,早上5点钟,两个高一小孩,猫着身子,跺着不怎么完全沾地的脚。几根又红又紫、关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的捏在书上。从嘴里断断续续冒出的白雾被风吹过一秒就散了,牙齿磕磕碰碰中传来的是断断续续的古诗词的字眼。
那是高二的某一天,她打电话说她姐给她买了全家桶,叫我去吃。我一溜烟就跑到对面她家里了。吃饱了喝足了一起听音乐、聊闲话……
那是高三刚开始的几天,她病了,要休学。我们给她过生日。穷又扣的我买了个小玩意,再加上写的东西,她说我是她高中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都会写纸条。
我记得我去她那儿洗头,她每次都烧水、吹风机、毛巾、洗头膏一应俱全的照顾到,在林机场也在补习院的小道道里面。她还不喜欢吃蔬菜,我们俩炒过只有菜花的菜花。我喜欢挽人的习惯可能就是由她而来。
是呀,一个喜欢挽人、会照顾人、会缠人的姑娘,那么善良,善良到把所有的恶意都埋到自己身体里,埋到不能再多了。我不知道什么能牵制住她,又是什么松掉了她的牵制。
今年我大四,她大三。我找了工作,她决定考研。我们喊她一起玩,我跟她讲一些人生大道理。每次看到她的眼神,总是那么落寞,总是在打量着什么。我知道,我知道她在打量着什么,我只能引她开口。后来,她主动分享着东西、分享着她的专业。当时的我心里真的很温暖,我以为,我以为她可以的。
但是错了,她生错了国家,生错了家庭,也住错了宿舍。
她错怪了自己,也错付了时光。
我们错估了一个孤独的人的能力,也错估了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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