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性，我迈过长长的河，回头问撑船的人，佛性从何而来。
现在也只背得出九叔蝶恋花的第一句，庭院深深深几许？大约也记得另一句，无计留春住。河水漫过我的脚踝。撑船的他已经远去。
是因为痛苦让我对回忆倍加留恋吗？或是因为回忆让我得以在痛苦里确认其真实？寺院里要冷得多，大片的竹林遮乱了下山的路，从山里的小口探出头来，我看着上来的人。孩子抬头，看着我，我迟疑了一下，该笑么？清冽，冷澈，我坐在九曲回廊边，看着水里的鱼。黑色迅猛，抢食时宛如离弦的箭，最大的白色稳然不动，上浮或和下沉，时隐时现，若是夏天，我会想让自己沉在绿色幽然的水里，冬天，我坐在冰凉的白阶上，只是看鱼。
昨天余光中走了，她在我成年那天，送给我的诗便是他的绝色，想到这里，仿佛一部分的自己也死去了，我想知道年老，给这世界带上了什么样的色彩。不去揣测，可是忍不住想象。泪眼看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的，早已不是秋千。
你带给我的远比我以为的要多。
你从背后抱住我的时候，一片清明。
现在想到我的生活就带上了笑意，我是活成了一个艺术生的样子，相较过去也许更平静，但这平静之下孕育着深渊。太阳在一点点消解，幻变成云和天空的莫测，睫毛是否在颤动，没有人在意，舒展，路过，闭眼。酒泛起的，从喉咙深处蔓延，眼眶也沾染了杜松子酒的苦。我更愿意跑起来，“让身体暖和起来”。我愿意跑向你的时候，我让自己感受到的是痛苦，赖以生存并体验快感。
2049里的王菲美到了极点，我再也想象不到更好的画面了。
满载凌厉与卑怜
我凝视着河水的眼睛
船轻轻留下的痕迹
很快
就不见了
像是床单上起身的皱褶
窗外的鸟叫了第二声
我飞扑过去
掉下了二十二楼
掉落
坠落
瓦解消融
电影只看了一半
但此刻只适合读诗
读夏宇、周公度的诗
读带些软情色的文字
读我
17/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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