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阿婆来到我们小区,六弟问她认出来没有?她说:“我都没来过,怎么认得出来?”
那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我无可奈何。六弟则一直问她,试图让她记起来又或者转移注意力,以免她晕车。但徒劳无功。
当生命像水一样流淌而过,不留下任何痕迹,这种感觉只要她本人不在意,似乎真不是什么事。
除了坐车时间太长,腿麻了,昨天94岁的小女孩平平安安地到步我家。而且3个多小时的车程,竟然没有晕车,吃饭时还说说笑笑。盛赞木头开车开得平稳,只是一直好奇为啥我老爸她的二儿子怎么会在我这里。看到二儿子对她来说也是个意外的惊喜或者惊恐。
果不其然,吃饱饭后,她要收碗,被我老爸大声说了,小情绪立马就爬上了她的脸。默默地坐到沙发上,不说话了。
可不是吗?遭嫌弃了,谁能开心。老爸说:“一屋子人,要你做吗?打烂碗就有。”
我看看本来阳光明媚的皱皱巴巴的笑脸,这下子是黑云压顶再挤挤,估计就得下雨了。
我坐过去装着不在意地问她,小时候我打烂了多少个碗?
她又开始兴奋了起来,说,谁还记得,只是你个调皮鬼,肯定打烂不少。喂一碗粥,从“做哈”即厨房食到“庭哈”即客厅,再走完一只地堂都喂不完一碗粥,所以不会大,叫粒粒仔咯,还记得不?
哦,那以后你想收碗就收吧,打烂几只,我去买几只,不用你二儿子同意,好不好?
她开心地向我做了个鬼脸,但是背着我老爸的。她对儿子有种老鼠见猫的天然畏惧,唉……不见又想念,见了又怕,这让人理不清的复杂情愫。
老爸担心她摔到,所以禁止她做事。我理解他的担心,但她的诉求其实就是要证明自己还行。
怎么让一个94岁的小女孩证明她的余热依然光芒四射?看来,我得琢磨着让她做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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