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无名的小岛上,生活着一群人,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与外界隔绝,与陶渊明笔下世外桃源相似,可不同之处在于,这个岛上的人,并不是十分友善。
有女名唤云拓,年芳十八,正值上元佳节,随父母到陵江赏玩,夜间街市通明,纸糊的灯笼里蜡烛放出黄白夹点绿蓝色的光,将灯笼上的花样显现出来,似一弯明月蒙住了薄雾,朦胧之间,若隐若现。云拓被一个画着一个瘦高人影的黄色灯笼吸引住了,只见那灯笼上一个仙风道骨的男子,注视着远方,手中执剑,微风之下,那男子的头发竟随风动了起来,就着眼前的闹市,来往的人群,一切显得格格不入。云拓看着看着便晕了过去。
正说岛上近日有一奇闻,一衣着怪异女子从海中上岛,怪就怪在,既没船,也没其他任何能下海的工具,那女子上岸后身上竟未沾一滴水,可就在女子上岸进村之后,便昏睡过去,众人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若是仙人,必得尽心侍奉,可若是妖怪,此时不正是诛杀的最好时机?此时,村里已经分化成两派,一派认为需得洞悉原委,不可滥杀,一派认为趁热打铁,以免节外生枝。众人之间吵的火热朝天,可却未撕破脸皮,只是一直在强调是在维护大家所有人的安全,就在所有人争论的时候,6岁大的阿可偷偷进去瞧了瞧,女子晕倒过后,几个热心的男人身手极其矫健地将其摞到了最近的村民家,阿可凑近,发现这个女孩,饱满的额头上掩着一层薄薄的刘海,乌黑的长发铺在穿着粉色衫子的身子下,被几块布虚虚实实的掩着,再看五官,眉头紧锁,眉梢落了些许灰尘,一双疲惫的眼睛勾着几条小细纹,鼻子和嘴巴长的十分精致,皮肤细嫩,想必是个娇生惯养的。只是这女孩儿身上好像少了点什么?和阿可平日里的玩伴阿狸、阿玲都不同,给人一种无法靠近的感觉。阿可看着她觉得冷风凛凛,不免觉得有些冷,便跑出去找阿娘了。
阿可出来的时候,众人的争辩也有了个结果,大多数人都同意将这个女子关在后面的仓库里面,等她醒了,交代清楚了身份,再决定如何处置,不免有些败了兴的人,提早离开了。在几个毛遂自荐的小伙儿的努力下,女子被移到后面存储柴火和工具的房间里。
云拓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当日自己在街市看灯笼,后面好像晕了过去,再后面便不记得了,这又是哪里?四处的柴火受了潮,加上厚重的灰尘,空气中一股呛鼻的味道,却又不敢张口打喷嚏,云拓只好用手捂住了口鼻,向门口走去,只是这门似乎上了锁,云拓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反应,等到晌午吃饭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褐色上衣,蓝色麻布做的裤子的男人,手里端着一个碗,一双筷子,站在门口,眼睛瞪圆,忙喊了声:“醒了,醒了!”便又端着碗筷跑去叫人了。云拓被这里面的空气憋的喘不过来气,看见这一幕,也直奔了出去,出来后先是咳了几声,然后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渐渐缓了过来,可此时岛上众人已将她重重围住,像看见了什么稀罕物件儿,一脸新奇,又一脸迷惑。
有胆大的站了出来,开始盘问:“敢问姑娘从何而来?”
“小女云拓,家住晋湘,随父母来陵江赏玩,请问我为何身在此方?”
这时众人唏嘘,这四周除了这一个小岛,几千里都是海域,这云拓所有的陵江乃闻所未闻,此中必有蹊跷。
“我等只见姑娘自海中来,身上滴水未沾,上岸之后便晕倒在地,被我们带回此处。”
“敢问姑娘晋湘和陵江为何地?”
云拓一惊,难不成自己被人牙子绑了,这些人行事毫无理法,说话也古怪。
“诸位乡亲未曾听说过这两个地方?晋湘乃我朝皇都,陵江是我朝最为富庶的城都。”紧接着云拓又详细说了自己晕倒的经过,众人只叹奇,见其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又坡通晓礼法,便已放下心来,又加上她字字流露真情,便对她消了疑虑,只是这周围都是海域,这女子一时之间只怕无从归去,后续的安顿又该做何安排,此时岛上的人已渐渐退去,大家都知道,后面该讨论这女子的安置问题了,除了一部分单身汉和几个鳏夫,其他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云拓也知趣,明白众人无意收留自己,只能在剩下的人里面挑一个住所,可这样自己的安全问题,便有无法得到保障。
正当云拓一筹莫展之际,周遭已经暗了下来,云拓看了看,又走回了柴房,准备在此将就一晚,明日再做其他打算。一个6.7岁大的孩子突然窜了出来。
“你是仙女吗?”孩子仰着头,眼中一片真诚。
“不是的,小朋友。”
“你会飞吗?”
“不会哦。”
“那你会什么?”
“我会讲故事,你想听吗?”
“你会讲什么故事?”
周遭的人渐渐也失去了耐心,都散了去,那些准备捡漏的单身汉也悻悻离去,这黄昏薄暮里,地上坐着一个女子和一个孩子,女子正兴致勃勃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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