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一直以为亲情最珍贵,所以倍加珍惜,不愿轻易翻脸不认人。
没出嫁,姐弟情深。
大弟找对象,领着赶集,自己插绒绣挑灯夜战赚的一点钱,也买了,力所能及能买的东西给弟媳。
父亲给大弟盖平房没有钱,自己二话不说拿出自己的定亲钱贴补。
大弟成家后,买大货车钱不够借了六千块钱,用了六七年,自己手里困难了,想着要回来,结果钱要回来了,父亲家大锅小锅都被弟媳砖头砸出了洞,玻璃门窗砸的七零八碎。
大弟媳妇从此像见了陌路人。
她生第二个娃,计划生育紧得很,跑到我家避难,一住大半年,管吃管喝管住,临生产买了一袋大米,买了鸡蛋给了二三百元钱。总算两口子不冷眼相看。
孩子出生一两个月内还叫个大姐,笑颜相应,半年过去依旧不如外人的漠冷。
但我不计较,谁让父母都在,而且还和他们家一墙之隔呢!
做了饭叫,叫不来就送到屋里,一味的讨好。
总以为有一天总可以用自己的温暖捂热别人的人心。
大侄娶媳妇,大雪天路上就是乌龟爬那么小心翼翼才能迈步行走,进门没有一句话,白眼皮翻了翻就像没看见。
老母亲走了,留些老父亲孤孤单单,送了旧冰箱让他欢心,正好可以放些东西,用着用着坏了,走娘家带的鸡鱼肉蛋就没处放,送到大弟家里,一次又一次就开始叨叨,应该买给小冰箱。
我没吱声,孩子爸心梗出院没多久,真的手里钱不宽裕。
再一次父亲把我杀的鸡肉送过去,脑梗加大年纪的老父亲忘记了放的地方,说了几句便惹来大弟妇的不忙,别人的丧事上就和外人说个不停,我就替父亲辩白了几句。
结果告状告到俩兄弟那边去,我就无端受到了俩兄弟的责难和误解。
进门的小弟不问青红皂白,就说我错了还自扇耳光,又踢门又摔门,以示自己的愤怒。
大弟更是厉声呵斥我,让我不能那样说话,就得听他媳妇的,都嫌弃是我的不是。我偷摸哭了一大场,真的很伤心。不是事件,而是手足亲情的割裂与不信任。
可是我还是以为自己不是外人。依旧一如既往的爱他们。
大弟腿脚不好,走路还要拄着拐杖。
每次回娘家,包好了饺子做好了饭菜还是和父亲一样忍不住一如既往的送。
春天帮父亲干完了活,又去应大弟他们邀请种花生。秋天帮老父亲刨完地瓜,看大弟一个人瘸着腿还要捡那一大堆红薯,不忍心还是又过去帮捡,帮削出地瓜干。
中午干完活做好饭,饭不吃,就陪着心口不舒服的大弟去县医院看病,带的钱不够,我代付,一天没吃饭回家才吃晚饭。
大弟媳妇见了还是那样,父亲大门口路过眼皮不翻爱答不理。
阳历10月16日大弟一大早,打电话说晚上又出现先前的症状,心口憋得慌。想来我们这边乡医院查查,结果刚出村庄,感觉不行又回去想租车去医院,但等了很久还是不见车到,我着急的帮找了本村的车,一路送到县人民医院。
挂号看着做CT检查,办住院手续,自费住上院买大弟的各自住院必需品。
小弟考上大学自是不必说,记不得给过多少钱财资助 ,结婚后他媳妇生女儿我一路陪同,小产了我不顾自己体虚怕寒,去他家做饭帮忙!
谁料想大姑去世,送过晚汤,天黑送我到父亲东路口,打个电话也能冲我大吼!
父亲半路就打电话给他大儿媳妇,问我回不回家,大弟媳也告诉他回家。不曾想记忆力不好的父亲再次在我下车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电话那头的父亲连声喊:“你回来了吗?回来了吗?”
因为父亲听力也不好,我便提高嗓门大声:“回来了,我回来了”
他还是喊:“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我又提高了嗓门:“回来了到巷口了,已经到巷口啦!”
二弟在后边立刻厉声怒吼:“不是问你吃饭了吗?怎么回答的?问你吃饭了吗?你还说回来了回来了吗?”
我一时无语!一下给噎住了。我是声音高了,老父亲不大声能听得见吗?我说已经到巷口了呀!
回到父亲家,忍不住泪流满面,我到底做错什么又说错了什么?何至于当着他那从来对我横眉冷对的嫂子的面,不给我这当姐姐的一点情面?就像呵斥小孩子一样?
我是姐姐,而且是一个从来对他们赤心耿耿热心不退的以身作则的姐姐!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付了真心?到底他们还值不值得我一如既往的爱着!
也许真是曾经以为的是曾经以为,是我一直自我多情的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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