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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表姐说完那句话,沙木佳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闪过《围城》里一句话,“结婚无需太伟大的爱情,彼此不讨厌已经够结婚资本了。”
第二天是个周末,沙木佳一大早打了出租车拉上行李箱,和表姐拥抱告别,开始了和陈若亭的合租生活。
陈若亭人如其名,身子挺弱,生活自理能力也弱。虽然在这里住了很久,厨房里除了盐没有其他调料,而且盐还是装在袋子斜着剪了个口,孤零零的在抽屉里,连个盐罐都没有。沙木佳把自己的房间整理好之后,直奔超市,自己采购了一大推车,各种调料,各种汤料,各种清洁用品,分装在了8个袋子里,一手四个,沙木佳又自己拎回来了。
陈若亭一早听到沙木佳搬进来后,就关着门在自己房间看书,听音乐。虽说上次见面后,对沙木佳印象非常好,但陌生人一起合租的模式好像都是关着门在自己的小屋里,偶尔在客厅或厕所打个照面微笑点头。等她下午三四点走出房门,客厅里的茶几上摆着小零食,厨房飘来香喷喷的排骨汤味,洗手盆旁边挂着一条可爱的小熊的擦手毛巾。沙木佳正在厨房大展身手,锅铲在铁锅里扒拉来扒拉去的声音,让房间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陈若亭愣了几秒,沙木佳一扭头看到她,连忙招呼她,“若亭,快快来帮个忙。帮我把那袋白糖打开,我这个菜里要加点糖调个味道。”
陈若亭拉开抽屉找剪刀,发现抽屉里装满了各种调料,那半袋盐已经躺在了一个精致的黄色盖子的玻璃瓶里。打开白糖,递给沙木佳,沙木熟练的翻炒了几下,一道看起来和闻起来都很有食欲的“西红柿炒鸡蛋”已经出锅了。
沙木佳边盛菜边说:“今天时间短,我随便炒了两个菜,一起吃吧。”“哦,我在房间里都没听到你在做饭。以为你一直在房间里收拾呢。”“我房间里收拾差不多了,我衣服不多,随便整理一下就好了。我喜欢做饭,以后有空可以做大餐,一起吃。”
两个人盛了饭,两个菜一个汤,坐在饭桌旁,聊天吃饭,陈若亭感觉自己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自从自己搬到这来住以后,每天除了看书,听音乐,上网就没有说话的机会,有时一天不出门,感觉嘴要被粘住了。
虽然两个人几天前还是完全不同空间和维度的陌生人,不知道突然间通过哪个虫洞,两个人就可以同在一个屋檐下,一起吃着晚餐,说着笑着,如果有神论者一定又要说,这是上帝的旨意了。但沙木佳却说,“我们上辈子一定是有什么未解的情仇。不是你欠了二百两银子,就是我欠你四斗米。否则我们怎么会这么就认识了呢。”
晚饭后洗漱结束,两人互道晚安,各回房间休息,对于沙木佳来说,生活从此开始了另一个篇章。之前上学,一直都是家人的照顾,即使毕业后和表姐住,虽然其实生活上她照顾表姐多些,但表姐还是总以年长几岁会教育她。这下和陈若亭一起住,不知为何沙木佳有种圈养了好多年的小鸟一下子自由的感觉,也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
而陈若亭回房后开始恢复安静的思考,“以前一个人住时,房间里四处弥漫着淡灰色的冰冷,而这个女孩好像自带一团阳光,只一个下午就把整个房子烘烤成橙黄色了。不过这样也挺好。”
沙木佳第二天上班一到办公室,就接到Moody的邮件,问她中午是不是有空一起午餐,因为IT部的中文秘书今天临时请假,中午有个中国公司约好了一起来工作午餐,虽然对方沟通时都用的英文邮件,但以Moody的经验好多中国人写得特别好,但一说就,“嗯,啊,那个”都夹在英文句子里了,他平时看沙木佳经常问些计算机的问题,好像一些技术方面的专业词汇还都挺明白,于是想请沙木佳帮个忙,万一听不明白,给他翻译一下。邮件结尾,他还写了一句,“if you are not available , it is also understandable."
沙木佳回复没问题,还顺便问了需不需要帮他准备些什么资料。一来而去,几封邮件,沙木佳和Moody似乎已经变成熟人了。
中午吃饭就在学校的餐厅,这家国际学校不收中国籍的学生,几乎90%的孩子都是驻华使节和外籍高管的孩子,不菲的学费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负担起的,绝大部分孩子学费都是由政府或者企业报销的。学校里各种高大上的设施一应俱全,汽膜体育馆应对北京雾霾天,图书馆,剧场,咖啡厅,餐厅,一应俱全。楼道里的孩子从一年级到高中的孩子,从神情到行动都散发着自由的气息,见到老师会自然的点头微笑,也会和同学说笑笑,沙木佳刚来上班的头几天,想起来初中高中如考试机器般的生活,简直如行尸走肉。做为助教,虽然她辅助的是一个教科学的老师,6年级以下的课程,但她发现在课堂上,学生可以肆意提问,只要不打断老师说话,举手或不举手都可以,起立或不起立也没有那么严格,老师被质疑也不会尴尬恼怒,遇到老师解答不上来的问题,老师会说:“let's find the answer together. Maybe you can tell me the answer next time.”
所谓的工作午餐就是三明治加咖啡,Moody掌管全校的所有电脑设备的采购和维护,但由于在应用上,还有好多老师需要现场技术支持,因此学校决定在不扩充学校定员的基础上,找外包公司做现场技术支持的工作。中午约的这家公司就是其中之一。沙木佳到餐厅的时候,Moody 已经和一个高挑的美女坐在那了,沙木佳从远处看两人侃侃而谈,沙木佳以为是学校的老师。走近打招呼,落座,Moody介绍道,这是Annie,这是sha.
沙木佳坐在边上听了一会儿他们的对话,开始观察这个Annie , 一头卷曲的黑发,干练又随意的盘在脑后,说话得体,英语发音清晰而又标准,交流业务的时候,专业而又坚定,但却不乏幽默。但好像annie不太确定沙木佳的身份,时不时的也转过头来与她有些眼神上的交流。
Moody看起来聊的也不错,沙木佳在一旁没有插话只是点头微笑。工作午餐轻松愉快,Annie 临走很自然的说,“我刚才没给你名片,和你交换一下名片吧。”沙木佳尴尬地接过来印着关蔓蔓的名片,职务一行写着“大客户部总监”。公司名字没听过,但扫了一眼办公地址,财富中心18层。Annie 拿出手机用中文说,“那留个电话吧,以后万一有什么事联系方便。”沙木佳接过来把自己的号码输入进去,回答“沙木佳,沙土的沙,木头的木,佳节的佳。”这时Moody走过来,寒暄客套了几句说自己还有个会,要先走了,然后拍拍沙木佳的肩膀感谢了她,然后问她是否还有时间送annie到门口,因为学校严格执行访客制度,访客必须由专人接送到门口。沙木佳陪annie走出学校大楼的路上,annie就已经掌握了沙木佳在学校干什么的,来了多久,为什么来开会,以及住在什么地方,喜欢打乒乓球等等信息。
沙木佳目送annie 离开,回到办公室的路上就接到Annie 的电话,说“沙木,这是我的号码,存一下呗,有空一起吃饭。”还没等沙木佳,纠正她,“我叫沙木佳不是沙木”annie在电话那头就已经开始说了:“周五晚上在愚公移山有个郝云的小型演唱会,一起吧。我有票。就这么定了,周四我再给你电话。”沙木佳只说了一句“哦”,电话就已经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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