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车外

今早在公车上遇见一个小女孩，大概五六岁，带着小粉花口罩，吸引到我的是她露出来的眼睛，圆溜溜滴滴转，很好看，好看到下车后我还在心里搜寻自己积累的好看眼睛的形容词：一汪秋水，双瞳剪水。

清澈明亮，最重要，眼里都是对世界最纯粹的好奇。

我不怎么说类似——现在的人眼里都没有光，或者——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清澈之类的话。

因为这种形容跟主观，和对方的心情有关，和描述者的心境有关。而且，绝大多数人的眼睛，都是一双普通的眼睛，要让它熠熠发光，是需要精气神和信念双重加持的。

好看的眼睛，那种一眼望去就如深邃潭水，神采飞扬的，绝大多数都是天赋，拥有需要老天赏饭。

但是，眼睛里有好奇，还是比较容易辨别的。

它不是眼睛一个器官的事情，是从你的头的转动幅度，身体姿势的角度，眼球的聚焦程度有关的。

今天这个小姑娘就是，她很安静，但是露出的那双眼睛比例非常好地落在鼻翼两边，鼻翼是很古典的微微隆起，并不是高鼻梁，也不是塌鼻梁，却很秀气中隐隐看到挺。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车窗外的车流经过，又再看向每一个上车的人。不出声，我却感觉，她隐隐地比我还细致地观察了所有人。

包括我。

她一定知道我在观察她，所有天生美丽的人都有这样的敏锐，知道自己在如何被人注目着。

她沉静着，映衬着那双眼睛，就更像个即将风华毕现的小美人。可小美人浑然不觉，她只注视自己的世界。

因为忙于工作，经常被困于工作之中，每天上下班观察遇见的人就成了我探向世界的一个窗口。

有时候会有一些趣事，有时候看到人吵架，还有一次看到有个人往窗口吐了一口痰，而马上要经过绿化带，不禁想路旁的人估计一天都要恶心坏。

还有一路的花树，也有今天遇见美丽的眼睛。

透过车里车外，忙碌，也算有一点点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