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号妻子经产后检查可以出院。开始在医院的时候妻还挺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回了我爸爸妈妈家,坐小月子。没过几天就发现妻子有严重的产后抑郁。她一个临床心理学硕士研究生有了抑郁症,和笑话似的,但是我们谁也没有笑的心情,大家都在想办法来怎么疏导妻子的情绪。但是,又出事了。
9月5号我妈妈半夜上厕所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右胸有鸡蛋大的一个硬块,吓了一跳,马上叫醒了我妹妹。娘俩就打电话上网各种咨询。吓坏了,哭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妹妹就偷偷和我说了这件事,说是妈妈不让告诉我和妻子,因为我妻子的情况也很不乐观。我着急了,就赶紧联系亲戚、熟人给联系医院,妈妈不让我去,说我妻子那样的情况还是让我好好的照顾我妻子比较好。但我妻子即使抑郁了,也特别开明,让我赶紧陪妈妈去检查,有事就赶紧解决,要不越拖越严重;没有事情,确定了就不用怕了,要不怕也怕坏了。
我们去了医院一检查果然是乳腺癌,已经是晚期。问题很严重,但具体多严重,我直到2018年过年那会才知道,我妈妈的3年存活率不到百分之十五,最后我妈妈也就是在这一年7月份没有了的。
之后一段时间,大家都慌了,家里也乱了,要瞒着我的爷爷、姥姥、姥爷,他们都年龄大了,身体都不大好,就怕伤心的出点问题。还要瞒着亲戚朋友、熟人,怕人们笑话。我妈妈是一个特别要强,也特别有能力的女人,是我们家里的中心,没有她的坐镇所有的事情全乱了套了,她在又怕又烦的同时还要顾虑我的妻子的情况,我的妻子在心理一片黑暗的情况下也很照顾我妈妈的心情。
妻子在这段时间主要是我和妹妹照顾,但是我妹妹的心已经完全乱了,幸好我弟弟当时和我爸爸妈妈一起住,就住楼下,他看到家里的情况就请了长假。之后也主要是我弟弟开车带着我妈妈一趟一趟的跑医院,我和爸爸陪同,在家的时候就弟弟和我一起给家里做饭。
这个时候我的主要重心已经转移到了我妈妈的身上,妻子的情绪只能靠自己调节。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敢问她那会的心理状态,怕她回忆起来难受。妻子在那段时间,心理本来就很黑暗,最亲的丈夫还顾不上每天陪着她,有时候还要安慰我,安慰我妈妈,安抚我妹妹,她肯定很难很难很难。有时候她就和谁都不说话,就自己一个人看书、学习,用考试的压力和学习的繁忙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的爸爸妈妈在这期间过来看了她一次,饭也没有吃就回去了。在最需要亲人陪伴的时候,自己的亲生父母却不情不愿的过来,发了一通脾气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虽然,妻子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她心里肯定很失落,这对她又是一次刺激。
到了9月15日的时候,妈妈这边的情况基本明朗了,没有误诊,需要立马住院治疗,方案都出来了。21——28天一次,做化疗治理,一共8个周期,手术在第二个周期做。化疗完还要做35次放疗。不管是好的坏的,总之,一切走上了轨道。
这时候我才有时间回头来看妻子的情况。妻子的产后抑郁症很厉害,她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几乎隔一天就要哭一次,哭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就说:“我想哭了”,然后就开始哽咽难鸣,接着泪如泉滴,大放悲声,最后号恸崩摧。每次都是这样的流程,经常哭到最后气都上不来,刚开始的时候看着很吓人,我也紧张的厉害,后来就有点习以为常,甚至半年多以后我心里已经开始有点厌烦了。
有时候命运确实是欺软怕硬的,我也实实在在的理解了什么叫祸不单行。
当年的12月6日,我爷爷因为脑溢血去世了。一家人又陷入了又一场忙乱中。
接下来的我明天再写吧,情绪激动的难以自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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