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桌上出走的人,绕过摆放有致的桌角,和失了秩序的一叠人,探向门口,见下着雨,又回来,失意地捡起一把伞。结果出门没多远,雨就停了。城市夜空是深蓝色的,还有路灯、霓虹灯、白炽灯、会发光的高楼照拂,浑浊的灰尘镀上了颜色,寥寥地散漫着。
城市的深夜是在凌晨过后,像一场不知所谓的盛宴终于散场,四处都透着空旷的疲惫。她一路瞎走,不用地图也不用手机,更没行人可问路,她也不想问,就瞎走,一会儿往左手边,一会儿往右手边,东南西北也不需要找。终于走到一个死角,看见墙,一堵狭窄的墙,也不犹豫,走了过去,在蹲下身之前脸已经变形了,像被什么挤压过似的,皱得像一张纸,上面写满了伤心。她把脑袋埋进膝盖里,开始哭,没有声音地哭,眼泪很多,从膝盖往下滑,到小腿,穿着高跟鞋的脚背。她感觉到身体里水分正在慢慢流失,逐渐干涸,像一只岸上的鱼。
再抬头时,夜空还是那片夜空。如果那里出现一只宇宙飞船,就好了,也不用出现脑袋大得像南瓜、四肢细得如竹条、通体深蓝的外星人,只要能出现一艘船就好了。她睁眼看着好久,脖子开始酸,于是干脆躺在地上,就这么望着,一,二,三,她数到六十五,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她看见手边那只伞撑开着,放在她的脑袋边上,她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格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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