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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场古镇位于迪士尼附近,我从我浦东的住处乘沪南线公交,刚好一个小时的路程到达。也许正因为新场古镇不大,才显得集中、紧凑、精致。一条狭长的老街,几条水巷和小弄堂,基本上就构成了古镇的全部。踏上雕刻着精美图案的石拱桥,穿过苍桑斑驳的石牌坊,漫步在老街的石板路上,这里没有满大街的商店,也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除了小吃店、工艺品店,就是安静的咖啡吧、传统的理发店、杂货铺,以及,穿汉服拍照的妹纸,在墙边读报纸晒太阳的老人。
新场古镇的知名度缘起于最近几年电影电视剧的拍摄。洪福桥是古镇最热闹最繁华的一处,大名鼎鼎的导演李安拍摄的《色戒》就是在这里取景,梁朝伟和汤唯一场戏就是在洪福桥边上的“江南第一楼”拍摄的。这里还是《三十而已》《摆渡人》《我的女神我的妈》《因为遇见你》《八月未央》等多部影视剧的拍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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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听说过这里有浦东小吃一条街之称,我赶在午饭时分到达,为的就是多多品尝小吃。古镇有很多浦东三林当地的小吃,三林猪皮、草头饼、酸辣粉、鲜肉粽、下沙烧卖、海棠糕、油炸臭豆腐、甘蔗汁、虾籽小笼、鸡汤豆腐花、荐油墩子等。特别是荐油墩子,其实主要成分是罗卜和面粉,在像做蛋糕那样的带凹槽的铁锅里连炸带烤而成,4元钱一个,刚出炉时皮脆脆的内里面面的,超巨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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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上有不少旧书店,我也不抱希望能淘到好书,因为我想要的书趁双十一优惠网上刚刚买过。有一家书店老板很热情,拿出来一袋子手稿给我看,是一个语文教师的备课笔记。我把整袋子手稿翻了个遍,希望能翻出来当事人的日记,结果没有。我淘到的两本书,一本是尹雪曼等六位台湾作家的散文合集《浮生小趣》。另一本书名叫《中学语文名篇改笔丛谈》,看看名篇是怎样改成的,应该也是一种学习提高的方式吧。
傍晚时分,我有些累了,寻了一家自我感觉良好的咖啡店,点了一杯不太浓的卡布奇诺,找了室外的位置坐下。
这片砖铺的空场地不足一个篮球场大。场地的四周,我左边是刚才来时走过的石板路,石板路边的老房子叫奚家厅,是电视剧《三十而已》中王漫妮家乡的取景地。我的右侧是贯穿古镇的狭窄的河道,是诗一般的“小桥流水人家”。我的前方是一栋栋白墙黑瓦的老式民居。白墙上被雨水剥蚀留下来的灰黑色印记,房顶瓦檐上绿色的台癣,以及攀缘而上的地锦青藤,无不沉淀出令人陶醉的岁月的韵味。
场地的正中是一组雕塑,由三个人物雕塑构成,一个是《辗药工》:一个脚踏在药捻子上捻药的男人,背对着我,满清的大辫子格外醒目;一个是在井边打水的女人和一个扶着井沿观看的孩子;一个是《童子撒尿》。这三组人物有关联吗?正疑虑着,咖啡来了。我不失时机地向老板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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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指了指路一侧的两层楼房,告诉我:“多年前,这房子里住着一位沪上闻名的奚姓老中医,这组雕塑就是以这位老中医的故事为题材创作的:一个孩子因为尿不出来尿生命危在旦夕,老中医亲自动手,夫人帮忙,及时研制出了一种新药,药到病除,把孩子的病给治好了。
夕阳西下,游客寥寥。这是一个健谈的老板,他匆匆把场院的桌子拾缀了一遍,又来到我的桌前主动陪我聊天。从当年日本人烧了这条街,到政府重建,到他举家搬迁到这里,到旅游开发,到平时络绎不绝来写生的美院学生,他的生意……最后,他告诉我特别有意思的一点,就是新场古镇的邮.政.编.码是201314,也就是爱你一生一世。
感叹世间竟有如此巧合,只是,我没有恋人可以在此寄一张明信片。
老先生像导游一样的讲解深深感动着我,我沉浸在既安静又闲适又满是故事的世外桃源里,就那样安静地坐着,任时光流淌,天空渐渐黯淡,河岸上的红灯笼一盏盏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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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31,H,Z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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