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大学,适应新环境、追念旧时人,情真意切地写了两三篇身边同学的印象,记忆中在某篇文章的犄角旮旯提过你一嘴,模糊地记得是这样高度概括你我:一个白玫瑰,一个红玫瑰。
一两个月前,你说你要来广州,我确定当时自己很雀跃,算盘着你会是这个周末还是下个周末来?慢慢得等待中,期待无限地变成幻灭。这都挺符合你的人设,我们相处的过程中,似乎你一直就是这样拖拖拉拉,有着大部分女孩子的通病:要人等!
我等过的人不多,等你的次数不少。
说起我们的相识,用现在地话说是我被你撩,仔细算了算时间,应该是13岁,据当事人之一的你亲口描述,在我上下学某个时间段的路途中,你主动和我聊了什么,然后就奇迹般地展开我们相爱相杀地十几年的友情。
说到底,我对朋友、闺蜜这样的词汇及其谨慎以至于苛刻,在他人看来,关系要好的不得了,我还是称为同学。像我们之间这种互见对方丑态、暗恋、失恋、失利的关系,我仍能脸不红心不跳地不称之为闺蜜。
相互扶持,默默陪伴在彼此成长的每个瞬间,不似亲人胜似亲人,这正是我现今才能有的感悟。
刚过去不久地中秋节,看了电影《七月和安生》,特别得震撼,脑子里一直回荡一句话:我们是七月,也是安生。羡慕青春年少时,有人陪着、关心着、撕逼着,敢活得让自己感动,敢做非主流和非期许的事。
说起来,你我又何尝不是另外一对野蛮生长着的七月与安生,一起走过我认为不堪回首地青春期生活:叛逆、疯狂、抑郁、泪水和自责,因为我只感觉得到痛苦和丑陋,记忆就越来越飘零,沧桑地生活遮掩了人与人之间真情带来的热情和温暖,生活貌似慷慨无私地供你翱翔,转脸又冷酷无情地逼你就范,一直在自我的挣扎和奋进中,将自己封闭得以为的密不可透,不曾深深体会这份友情给予的力量。
我很长时间内的朋友观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尤其讲究人与人间的气场,气场不和,不管多么欣赏,一概不交,倔强到没朋友!老妖揪着我这个习惯婆婆妈妈、唠唠叨叨、碎碎念,简直为我操碎心。
正因为如此,这二十多年,尽管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一直寄宿在学校这个人来人往的集体生活中,不主动交际成为我的标配,熟识的人自然寥寥无几。
我能在很多人面前软弱地没骨头、性情柔和,一副与世无争、岁月静好的清高样。唯独在相互磨合后自我认可的三个女孩子面前强势、蛮横、不讲理。众多女性友人中的这三位有一个共性:好交友,朋友是五花八门、各门各类。因为看不上她们在我眼中的滥交际、不走心,从而引发过我们之间的友情危机,不约而同,我在她们身上都燃烧过这种她们难以理解地战火。你,杰和芳,三个友人都在我无厘头病情发作,不用低头认错、硬着脖子就能和好如初、一如往前。
我们的性格天差地别:我爱哭,你几乎没在我眼前哭过;我易走极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坚决不委屈,你性格柔和、喜怒不形于色,即使心里问候ta全家祖宗上下十八代,面上永远笑靥如花。
你和我之间极少脸红脖子粗地大吵大闹。有且仅有那么一次,我们相约坐你表哥的车去郑州,左等右等车不来,我一怒之下撇开你,头也不回独自返家。后来两人聚在一起说到动情处还相互泪眼婆娑;大部分是冷战,起因均是我毫无缘由不理你。
我一度对自己怪异的性格和薄弱地交际能力无能为力,即使这样,这么多年,身边人走走散散、去去留留,你还在!
可以这么说,你陪我度过整个灰暗的高中时期,披着七彩祥云在我身边神出鬼没。那时一心想做个坏女孩、做点出格的事,只怪心不够狠,过分的举止不过就是:逃课、无止境的逃课,脸皮又薄,有回没面子没自己班上课,胆战心惊地坐在你们文科班充外校生;最狠的一次是:高三在原学校复读没几天,不和班上任一老师打招呼,一意孤行要换校,态度坚决到一刻不愿逗留,拉着我的铺盖卷,面对恶狠狠不放行的门卫,我委屈地泪洒门卫室,你和他唇枪舌战大战三百回合,最后,我顺利逃跑了!
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你,这个故事要怎么续下去!
你是我妈妈眼里、嘴里别人家的孩子,我是你父母眼里、嘴里别人家的孩子。
除了“鬼混”,在我能梳理得清的假期兼职中,有三次是同你一起既赚钱又游历:高中毕业第一次兼职,在某大学食堂卖饭;春节不回家去南京电子厂;考完研过年前卖红酒。这三次的经历并非次次都是欢乐开怀,中间会有些许不愉快,值得庆幸我们一直手牵手走到现在。
你性格外放、能说会道、察言观色,比我做得好得不得了。在你身边耳濡目染,学不会你的七分,三成都不能运用纯熟。
逗人的是:正是你的左右逢源和温润圆滑,让我更加坚持自己不苟言笑、生人勿进的标准脸。
得知你已到广州,期待与你的见面。记得我离家前往广州当天,很少要求别人送别而默许你送我离开时,我们还天真地无边无际地畅想:到时候你也来广州,那里发展机会多,正好你也去外面看看,不要一直困在河南,到时候可以继续一起玩耍!事后不久,你去了深圳,不远又远得要命。今年五一去了深圳,计划与你见面,终究未成型。
对于你目前的状态,我追问你含糊其辞,已然猜到七八分。
下午的时候一直在想,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主流意义上的好就是真的好?有时候因为自己没有勇气迈出一步,进而规劝他人回归与我们相似的征途是好的么?
以前看得到最远的地方就是开封,没得选;现在归结父母和家庭,我们相似的身世要背负更多,不敢选。
也许会忤逆,尽情放手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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