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来分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伟大的不朽的永恒的小说。其实很早就打算分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因为这实在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在俄国文学界,既有托翁,也有陀翁,陀翁就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人称老陀。
多数读者天生是托派,部分作家天生是陀派,老陀在作家那里得到了更广泛更深刻的认同。
老陀患有癫痫病,9岁首次发病,之后间或发作伴其一生,纵使这样,老陀依然成为了俄国文学史上永远闪亮的恒星,永远星光熠熠,无可取代!
老陀是心理描写的专家,醉心于病态的心理描写和人格分裂,不仅写行为的结果,而且着重描述行为发生的心理活动过程,特别是那些自觉不自觉的反常行为、近乎昏迷与疯狂的反常状态。而人物的思想行为反常,恰恰又是他作品的特点。
老陀的作品中,很少有处于中间状态的人物:他们时而被天上的光照耀着,时而落到地狱之火中被燃烧。鲁迅是这么评价老陀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人类灵魂的伟大审问者,他把小说中的男男女女,放在万难忍受的境遇里,来试炼他们,不但剥去表面的洁白,拷问出藏在底下的罪恶,而且还有拷问出藏在那罪恶之下的真正洁白来。而且还不肯爽快地处死,竭力要放他们活得长久。
老陀有两大代表作:《罪与罚》为老陀赢得了世界性的声誉,《卡拉马佐夫兄弟》则使老陀成为不朽!
1881年2月9日,就在老陀执笔创作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意外,或许根本算不上一个意外——他的笔筒掉到了地上,然后滚到了柜子底下,于是他起身搬动柜子,然而,这成为了他生前的最后一个动作,在他搬动柜子的时候,由于用力过猛导致血管破裂,饱受病痛困扰的他永远地倒在了这次意外之中,于当天去世,葬于圣彼得堡。而书桌上,还静静地放着他未完成的遗作,这就是今天少东家要分享的老陀文学生涯的巅峰之作——《卡拉马佐夫兄弟》。
尽管老陀最后的这部作品没有完成,但仍然是一部世界性的巨著, 甚至把它称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小说也不为过,引用一句有些俗套的评价一一任何语言文字都不足以形容这部作品的伟大。纵览世界文学史,能与《卡拉马佐夫兄弟》相颉颃者,寥寥可数,但是不必对此感到畏惧或者过分崇拜。
“托尔斯泰代表了俄国文学的广度,陀思妥耶夫斯基则代表了俄国文学的深度”这种说法很多读者都听过,托尔斯泰或许是更好的作家,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则是更深刻的思想者。作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生命中最后的一部大作,这部作品可谓是集老陀一生思想的大成之作,写作手法比起早期的《罪与罚》更成熟,有一种洗涤灵魂的作用。如同书中所说:“人生的秘密不仅在于活着,还在于为什么活着。”这部作品具备着指引每一个人如何去生活,如何成长的作用。或许你不需要全盘接受这部小说中的思想,但总有一部分的探讨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是有利的。
在这部作品中,老陀不仅展现了一位文学大师的生花妙笔和才华横溢,更对哲学、心理学、宗教学等进行了鞭辟入里的讨论,所以哲学巨擘尼采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最接近自己的人,弗洛伊德也称这部作品为“史上最伟大的小说”(尤其是其中的俄狄浦斯情结),而卡夫卡自称与陀思妥耶夫斯基有“血缘关系”。
《卡拉马佐夫兄弟》的故事并不复杂:老卡拉马佐夫贪财好色,只顾自己的享受而完全不顾及三个儿子的生活,导致三个儿子性格迥异。老大德米特里继承了父亲好色的特质,这也使他常常与父亲冲突。喜欢享受整夜的声色犬马和任何能带来刺激的娱乐,甚至因为一个女子和父亲争风吃醋,到处扬言要杀死父亲。老二伊万是一个无神论者,他的思想最为激进,自己也饱受这方面的煎熬乃至被刺激到发疯。小儿子阿廖沙则简直是圣洁的化身,包括父亲在内的所有人都不可避免地被他吸引从而产生好感。一家人之间矛盾重重 , 最后终于因为老大德米特里和父亲矛盾激化,在情绪激动之下试图杀死父亲,造成了一件使全俄罗斯震动并且扑朔迷离的"弑父案”。
老大德米特里、老二伊万、老三阿廖沙,在陀氏的笔下,分别象征了肉体、理性和精神。正是由于这些区别,导致三人选择的不同和命运的分野。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我们看到,卡拉马佐夫兄弟们,时而是天使,时而是野兽。他们同时体味着两个深渊、“一个在我们头顶上,是高尚的理想的深渊,一个在我们脚底下,是极为卑鄙丑恶的堕落的深渊”。但他们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自已身上的那个人上。老陀将人类的希望寄托于“人性超越”之中,他所理解的“人性超越”是建立在神性关照基础上的人性的完满,而神性关照的前提是人性在创造性的发展中涅槃。尽管老陀笔下的社会往往充满罪恶感,擅于揭露人性中丑陋的一面,但是在这部作品当中,老陀表现出了自己最大的善意。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卡拉马佐夫兄弟》近千页的篇幅,洋洋万言,浩浩荡荡,关于其主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少东家看来,其核心主题之一便是对人性善与恶的深入探讨,只是借助宗教的外衣,具体表现为上帝与魔鬼的交锋。这在《宗教大法官》与《魔鬼。伊万·费尧多罗维奇的梦魇》两章中均有深入讨论,并且作为书中最精彩的内容之一,细细读来,大有醍醐灌顶之感,心中块垒顿消。《宗教大法官》这一章有太多重量级研究,老陀不是思想家,可是,再也没有一个作家能给人以思想上的启发性到这个地步,所以很多人读《卡拉马佐夫兄弟》会被震撼、慑服,以至于顶礼膜拜,因为它写尽了每个人人性最黑暗深邃幽微隐秘的极限,对之前没读过类似内容的人,会造成极大的冲击,认识到自己原来是这么自私、卑劣、肮脏和虚伪,同时会产生一种无以复加的快感,既然一切的丑恶都被看透了,反而不用伪装了。今生若有一次直面自己的兽性,也许就是读《卡拉马佐夫兄弟》的时候。这是一面镜子,你拿来照自己,却看到了骷髅,这大概会使心智脆弱的人崩溃,结果就是对书的作者老陀极度恐惧、奉若神明。没错,极度恐惧和奉若神明是连着的,没有极度的恐惧,就不会有全心全意的慑服。人是那样软弱的生物,极度需要某种东西作为依靠,“我把自由献出来,请让我依靠你”,这就是需要宗教的原因。对绝大多数平凡的普普通通的人来说,自由虽然听着美好,却是无力承担的,他们需要有个什么东西作为引领,自己在后面跟随,这样很省心,也很舒适。
深入读完这部小说之后,它带给你的感动同样是无以复加的——怎么可以有人这样思考?如果人世间有神,有神思考的模板,那只能是老陀这样了。能够让读者自发受到吸引,从几个小时、几个晚上、几个星期里得到收获和感动的,就都是有价值的。
虽然这是一部将近八十万字的恢弘巨著,但依然写的高潮迭起酣畅淋漓,让人沉思、惊叹、屏气、凝神、拍案、再一声惊叹!太绝妙了:此书只应天上有!其间人物思想的复杂和矛盾、有意或无意识的言行及反映弗洛伊德式心理的分析的微妙入扣、人类作为动物本能的非理性思考和不顾一切的冲动以及作为高于动物的复杂本性、对宗教道德、虚无和善恶极其深入的探究,都让人色变、弗如、震撼。
总之,如果你能被《卡拉马佐夫兄弟》触动,那绝对是触及灵魂的触动!正如译者荣如德先生在译本序中所写:“我们读这本书的体验是什么滋味姑且不论,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掩卷时的感受与开卷时相比,恐怕已判若两人。”
少东家读完这部书之后的感觉,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浩大的工程。在读完的那一刻,尽管有种无来由的怅然失落感,像是与陪伴已久的好友挥手告别,终不复见,但更多的是一种“功德圆满”的喜悦和魂体通泰的惬意。
如果有人告诉你世界有非去不可的地方、有非读不可的书,不用信了孩子,现实生活会教给你所需要的一切,一切智慧,一切手段——人总会自发谋求幸福,幸运的人就会达到那种平衡状态。人活着是为了幸福,而幸福不可能来自于欲望,权势或名利,而只可能来自于内心殿堂的建设。
最后用德国著名作家赫尔曼·黑塞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评价来结束这篇文章吧,我想这也是很多读者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原因:
我们之必须阅读陀思妥耶夫斯基,只是在我们遭受痛苦不幸,而我们承受痛苦的能力又趋于极限之时,只是在我们感到整个生活有如一个火烧火燎、疼痛难忍的伤口之时,只是在我们充满绝望、经历无可慰藉的死亡之时。当我们孤独苦闷,麻木不仁地面对生活时,当我们不再能理解生活那疯狂而美丽的残酷,并对生活一无所求时,我们就会敞开心扉去聆听这位惊世骇俗、才华横溢的诗人的音乐。这样,我们就不再是旁观者,不再是欣赏者和评判者,而是与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所有受苦爱难者共命运的兄弟,我们承受他们的苦难,并与他们一道着魔般地、駸駸乎投身于生活的旋涡,投身于死亡的永恒碾盘。只有当我们体验到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令人恐惧的常常像地狱般的世界的奇妙意义,我们才能听到他的音乐和飘荡在音乐中的安慰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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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少东家一个有趣的灵魂
星光不问赶路人时光不负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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