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院:经济与管理学院 班级:19知识产权
姓名:王亚
小时候的我们对外界的认识不是善就是恶,非黑即白,都太过于绝对,长大后,看到了更多的人,接触到了更大的世界,才发现善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评估出来的。
东京的都市丛林中央,残存着一栋古旧寒酸的房子,里面局促地生活着柴田一家人,我们以上帝的视角看到了小偷家族的故事。在工地当临时工的男人阿治经常带着“儿子”祥太去超市盗窃生活用品,女人信代在洗衣店做小时工偶尔顺手牵羊补贴家用,信代的“妹妹”亚纪在做援交工作,一家人主要靠奶奶初枝的退休金生活。一天,阿治和祥太在超市偷窃成功回家的路上捡到了被关在门外的小女孩尤里,在信代的极力主张下阿治与其将尤里送回,却在尤里家门外听到了打骂声与一个女人说出“又不是我想生下她”的话语,信代于心不忍将尤里带回,而后将尤里改名为凛,并把凛当做女儿一样在这个家中抚养。
杀人、偷盗、援交、诱拐、教导未成年人犯罪、骗取退休金、遗弃尸体,这些都是电影中存在的违法犯罪与擦边球行为,不论哪一行为,单拎出来都是社会所不允许的恶。我们通常都是站在上帝角度去批判电影人物或批判他人,过于理性,要深入体会其中感情,我们只能站在一般人的角度去看待。
信代在明知一家五口就已经生活得非常拮据的情况下仍收留尤里,杂货店老爷爷在一直知道祥太偷窃店里物品的情况下因其家境仍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妹妹动手时才出声温言劝说且给了两个孩子棒冰,这是我看到的善;奶奶会不时关心亚纪手脚温度,祥太帮尤里把旧牙抛上屋顶、阿治与信代虽然没有看祥太却帮他扶稳脚下踩着的凳子,一家人兴奋地挤在屋檐下抬头看哪被遮住的烟花,在吃穿都成问题上的一家人一齐去了趟海边游玩,阿治关心地注意到祥太的青春期发育问题并加以正确的引导,奶奶在沙滩上无声地说了“谢谢你们。”这是我看到的情。
电影播放到最后我们会惊讶地发现,原来不止尤里一人,其他的家人也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大多数观众会被电影结局中的表象迷惑,会认为“啊,原来奶奶是为了钱才收留亚纪”、“阿治他们逃跑时是准备抛下祥太的”、“阿治和信代因为生不出孩子就去诱拐其他小孩啊”、“阿治与信代是为了奶奶的退休金才照顾她的”,不是的,亚纪父亲交给奶奶的钱都被奶奶存起来了,并且在存钱时还故意说出了密码让旁边的亚纪听到;阿治他们在逃跑时还带上了祥太的鞋子,并没用打算抛弃祥太,影片最后阿治之所以承认是准备抛弃祥太逃走,我想是因为阿治看到祥太过上了正常的生活,明白这是之前的家给不了祥太的,想要让祥太割舍掉与那个家的羁绊去更好的生活;阿治与信代并没有恶意地去诱拐孩子,影片开始在捡回尤里时,信代极力主张把尤里送回去,但是在看到尤里处境后才决定把尤里带回家;也许一开始阿治和信代是为了奶奶的退休金才与奶奶生活在一起的,但是不能就这样否认了他们在一起生活多年后产生的如同家人般的羁绊与感情。
看到最后,你不能说这家人是善,也不忍心去说他们是恶,善与恶太难分明,若非大恶与大善,我们又何必去分得那么清楚明白,评判善恶是属法律的责任,我们这些世俗的人一般只论情。
在这个“小偷家族”的生活里,偷的不仅仅是超市的零食和洗发露又或一个半路相遇的家人,他们偷的更是无人在意的温暖与关怀。尽管柴田一家人充斥着盗窃、诱拐、啃老、懒惰和相互利用,但家里的成员都深爱着彼此,他们通过不同的元素维系在一起来抵御生活里的孤独与恐惧:他们什么都没有,只有爱。他们同时因为利益和感情聚集,彼此的关系也同时因为利益和感情维系,这其实也是日常生活中许多关系的真实形态。他们能够在残酷的社会底层寻找着微弱的喘息机会,并且能够自娱自乐,就算是生活在阴沟里,也有抬头看星星的权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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