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二十四岁。
我刚从酒馆走出,花掉了我一个星期的薪水,我只喝酒,我向来认为酒馆里只应该有酒,其他的饮品和食物都令我感到厌烦。
醉酒、性高潮和死亡,是摆脱这个世界的三种方式。六年前我初次接触性爱,紧张地小心翼翼,整过过程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机械性的重复,唯有最后的瞬间,感受到了自己灵魂的短暂升腾。仿佛灵魂脱离了肉体,离开了这恶心的世界。那瞬间的感觉令我流连忘返,哪怕只是离开片刻,也是足以令我欣喜若狂。于是我疯狂的做爱,但渐渐不满足于这一成不变的快感。
夏天,我的垃圾朋友杨抬来了三箱啤酒,这些啤酒多的足够我们二人在里面泡澡了。杨一脚踢开我的房门,把三箱啤酒“噗通”摔到我的面前,大声说道“我妈死了,陪我喝了这些”。
酒喝了大半,杨也没有提起自己的妈妈,他的眼睛很小,比正常人的眼睛小很多,也许因此丧失了眼睛的某些功能,例如流泪。
他不提我也没有问。我以前虽然也有饮酒的习惯,但从未喝过这么多,简直是以前的二倍,渐渐地我觉着我的灵魂开始沸腾,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虽不够强烈,但也足够享受。
杨起身去上卫生间,我嘟囔的骂了他几声。
马桶冲水的声音很大,可是杨并没有回来,我听到了我的同租室友小花的叫喊声,在挣扎着大喊我的名字,仿佛有个野兽在她房间似的,两个卧室的门都没有关,我听到了床咯吱咯吱的声音,我虽已醉酒,但清楚的知道那面发生着什么。但我懒得动,酒精正在我体内施展极致的诱惑,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享受,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打断它们。
我睡到了第二天傍晚,刚走出门,碰到了眼睛肿的像两个鸡蛋的小花,小花看到我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打招呼,仿佛见到了恶人一样,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房门。
杨给我打电话问我昨天的酒喝的如何,我笑着说真不错。
酒馆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我没有回屋,而是走上了天台,想去吹吹风。
城市依然美丽,可天空却失去了颜色。今天是星期六,每个星期六杨都会来找小花,小花已成为了杨的女朋友之一,杨的相貌虽不及我的十分之一,但嘴却生的巧妙,鬼话连篇。
小花曾经很喜欢我,但我未曾答允,当时我以为她跟我认识的那些混蛋女孩儿不是一类人,但人的的确确是会变得。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根本不必愧疚,令她改变的人又不是我,是她口中亲爱的杨。
天空虽然没有了颜色,但在我眼中依然很美,那上面充满了未知,未知即代表着可能和美好。不像此刻脚下踩着的这个世界,一切都是一成不变,吃饭,拉屎,睡觉,周而复始,令人眩晕、恶心。
生活不仅枯燥,还像一把锥子,在你的屁股后盯着你,你稍微跑的慢些,便在你屁股上开个洞。
奔跑的最快就能摆脱这枯燥的生活吗?不,不能。那我们究竟为了什么奔跑?为什么?
我不知道,天台的风很冷,我有些快要醒酒了,又要回归到你们生活的世界。算了,我解下了小花之前送给我的项链,扔在天台上,于是我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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