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通史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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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文化与禅(二)
第五节 近古审美学主体的完成
“空寂”“闲寂”
如果说,从“真实”到“物哀”的形成,标志着古代审美学主体的形成,那么,幽玄的“空寂”和风雅的“闲寂”的形成,则进一步深化了日本美学思想,完成了近古日本审美学的体系。
“空寂”的含义是幽玄、孤寂、贫困;“闲寂”的含义是风雅、恬静、寂寥。在这里的“寂”,涵盖更为广泛、更为深刻的内容,主要表达一种以悲哀和静寂为底流的枯淡与朴素、寂寥与孤绝的审美学思想。它们都是属于主观感受性的东西,单纯表现主观的情愫。就其文化特质来说,主要是“观想性”(佛语,自身心性中的佛性)的,带有浓重的精神主义、神秘主义的色彩。在这一时代的禅文化的强烈影响下,在审美意识方面,以“空寂”与“闲寂”为主体的审美观,渗透到日本艺术生活和精神文化生活的各个层面。“空寂”以幽玄作为基调,充满苦恼之情,更具情绪性,多用在生活艺术中。“闲寂”以风雅作为基调,充满寂寥之情,更具情调性,多用在表现艺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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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
“空寂”的“幽玄美”,成为日本独立审美学体系的一环,始于室町时代前期。作为能乐大师世阿弥,以“空寂”为中心的“幽玄论”的创造,对于推动新时期审美学的发展起着重大作用。这一时期,禅宗为武士阶级所欢迎,得到权力的保护而获得重大的发展。禅宗提倡“难行”、“自力”和“悟道”。禅僧悟道的同时,更热衷于通过禅来接触文化,尤其是文学艺术。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禅宗的世俗化,普及的不仅是宗教的、文化的禅,而且是文学艺术的禅、审美学的禅。也就是说,禅的思想,不仅作为宗教,而且作为审美学思想来接受。正如加藤周一指出的:“镰仓时代以后的禅宗,一方面其寺院同政治权力结合,另一方面其思想成为文学,成为绘画,最终成为一种美的生活模式,并化为独特的美的价值。室町时代的文化,不是有禅宗的影响,而是禅宗成了室町时代的文化。也就是说,以宗教的禅的政治化和美学化为内容的世俗化。什么东西推进了这种世俗化呢?恐怕只能是持续于日本人的意识深层的——尽管是镰仓佛教——此岸性、世俗性的土著世界观吧。”可以说,禅宗的世俗化,对于促进日本室町时代的“幽玄”的“空寂”审美学的形成与发展,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就室町时代的“空寂”的“幽玄”审美学来说,最具代表性的是室町时代歌僧正彻及连歌师心敬的歌学论和能乐大师世阿弥及金春禅竹的能乐论。
正彻在歌论集《正彻物语》中以“幽玄”作为咏歌的最高理想,认为:“幽玄者,人人内心应有,进而用词表达出来,心里应有鲜明的理解,只把漂泊之体称作‘幽玄体’。”他强调了幽玄的“有心”,也就是引进了禅的“无中万般有”的精神,不仅在于人“有心”,连自然也“有心”化,幽玄就带有一种异端的缥缈感,一种无边无尽的心灵宇宙。幽玄与余情、空寂诸多因素的联系,逐渐形成了以幽玄为中心的象征“空寂”的审美学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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