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父亲节,原本我们家没有这种仪式感,只不过上个星期端午回家看望父亲的时候发现父亲肩膀上有皮肤病,痒的不行,我买了药膏给爸爸送回家,正好赶上所谓的父亲节。就算我也给爸爸过个父亲节吧!
公交车一站一站的停停走走,人不多,这时上来一个人,一个老头,头发花白,很瘦很瘦的那种,一双眼睛被口罩拦在了外面,我就觉着那双眼睛很熟悉。
我想着这个老头怎么那么像老公的堂叔呢?几年不见了,怎么会这么瘦?已经瘦到我不相信是堂叔。
他就坐我对面,低着头玩着手机,也不抬头。
为了确定他是不是元元叔,我就看他的手指,但是他两个手指在打字,根本就看不见他的大拇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手机放进兜里。我一看他的手,就是元元叔,因为他曾经在长荡湖里养螃蟹的时候,两只船交会时把大拇指蹭掉了一大截。
我笑着叫了他一声,然后把口罩露出了一会儿,他见是我也笑了。
于是我们就一路聊着家里人的事,近几年的还有近况。
我一般回老家,基本都是去娘家,至于婆家村难得去一次,公婆都在城里挨着我们生活,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去了。虽然那里还住着这些堂叔堂婶们,有事才会回去。
元元叔小时候是我公爹的小跟班,所以他们感情很好,对我们小辈也很照顾。他是我们柚山村第一代围网长荡湖养殖螃蟹的人,当年家里靠养殖螃蟹发家致富的第一批人。
现在长荡湖治理水质,已经退湖,全面拆除围网,不许养殖。我的那些堂叔们要么开垦农田养殖螃蟹,要么就和元元叔一样,在家养老。
元元叔就住在我家隔壁的隔壁,他以前就喜欢坐在门口发呆,有时候我也会陪他聊一会儿天。他平常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你跟他聊开了,他还是非常愿意和你说心里话。
元元叔有抑郁症,我也是今天知道的,他会整夜整夜的不睡觉,白天也不要睡觉,但有时候就会发呆。
他告诉我说今天来金坛就是去医院做核酸检测的,后天做一个胃镜,胃不舒服。如果胃没有问题的话,就会去看抑郁症。
我说是的,有病就要早治疗,不要和华华叔(另外一个堂叔)一样,看晚了也就拜拜了。
元元叔说华华叔的病是鼻咽癌,生前的烟瘾很大,后来放疗化疗做的也太勤,身体素质抵抗不了,才去世的。
本来我一直坐车是晕车的,和元元叔一直聊着天,不知不觉的倒到了汽车站,和他分别。
我没有叫车去娘家村,三里路我想坚持走回去,一来运动一下,二来重温一下熟悉的路,走路可以想很多很多的事。
就在我在路口想走回去的时候,回头一看一辆小汽车在我后面,我一看以为是我村上的小伟,想都没想就拦车了,那车倒是停下了,一看人居然是才加微信没多久的同学沈同学。
副驾驶座上放了一束白色的花,原来今天是他父亲的祭日,又是父亲节又是祭日,赶巧了。
走路要走半个小时,汽车几分钟就到了。我还是回金坛的时候再走吧!
人大多数是生命里的过客,我小时候的玩伴晚娟,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还有村里一起长大的发小们有的也有几十年不见了,有的人估计到死也不会再见。
所以一定要珍惜当下遇到的每一个人,感恩在一生路上遇到的那些过客,他们给我的美好回忆,当然也有不愉快。
家乡的河今天的一天是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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