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恩哈特与魔戒（52）

屠魔


　　三日后，石头城，国务宫，人民广场。
　　执剑总灵导雷狼瑞沃、尸妖剑灵导狲咸采、执剑灵导魍步步站在国务宫顶层看台上，望着广场的红色祭坛，目光充满希冀。兲瘟猾老妪立于红色祭坛之上，慢慢现出原形——蛇发老妖。它面朝“大海星”，张开双臂，蛇发摇曳，慷慨激昂的陈词：
　　“叟舍雷森的杰斑人呀，为了康米内森早日降临，贡献出自己的灵魂吧！有了巨额税金，国家建设才会更加迅速，国家才会更快地迈向康米内森！祖国为你们骄傲！为了新中土而牺牲的革命先烈们也能够瞑目……”
　　祭坛很快有了反应。在“大海星”的中心，仿佛像真的海星一般张开了嘴，蠕动着，慢慢吐出灰黄色的雷达卓雕像。
　　兲瘟猾把国家魔法技术进步奖的圣杯放在雷达卓掬起的双掌上，抬起右手，食指的魔戒兴奋得睁开蛇眼。
　　蛇发老妖正准备念咒，忽然“咻”的一声，一只箭矢疾飞而至！
　　兲瘟猾的身体立刻灵魂虚化，箭矢穿过她的身体，就像什么都没有穿过。
　　蕾妮、贝恩、大卫、剑圣等，带领少数半精灵、兽人和矮人，还有许多普若利兹人从远处跑过来，在红色祭坛前停住，怒视着灵导，但他们绝不敢直视蛇发老妖的眼睛。
　　“你们这些低端蛆虫！竟然还敢来寻衅滋事？”魍步步不屑的讥讽说。
　　兲瘟猾见了贝恩，惊诧道：
　　“这不可能！你的身体已经被丢进地狱，你的眼睛还在我的红鹿宫！你是个杀不死的怪物吗！”
　　贝恩想起伽柏，心口一阵巨疼，痛苦得闭上眼睛。
　　“不过现在，我对你的眼睛已经失去兴趣了。”兲瘟猾重新得意起来：“因为，在国家圣杯的伟大荣誉与力量面前，一切反抗俱是徒劳！你们来得正好，就一起见识一下，它的真正力量吧！”
　　“我们就是来阻止你，用它做坏事的！”贝恩说。
　　雷狼瑞沃在兲瘟猾身后大喊：
　　“兲瘟猾同志，请好好表演吧！哈哈！”
　　“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这一座由伟大领主亲手颁发、代表国家最高荣誉的、魔法圣杯的真正威力！”
　　兲瘟猾拿出牛角瓶，将里面的浓缩“埋了命”全部倾入圣杯中。
　　国家圣杯仿佛被烧得火红，里面的乳白色药液剧烈沸腾、翻滚，变成蒸汽升腾到天空，形成一朵朵乳白的云朵。
　　全中土国的天空都笼罩了这种魔法云。街边散步的人们纷纷驻足，与闲谈的、遛狗的、逗孩子的人们一起，好奇的举头观望。屋子里的人们也都走出来，抬头欣赏这一幕天文奇观。
　　天上落下稀疏的大颗雨滴，砸在人们的额上。人们用手一摸，手掌也沾染上乳白。
　　站在血红祭坛上的兲瘟猾疯狂吼叫：
　　“这是从神圣的康米内森天国……降下来的雨露恩泽！好好享受吧，叟舍雷森的杰斑人们！”
　　只要沾上半点乳白色魔雨的婴儿，马上化成灰黄色石像。并且，从他们额头破开的小洞里，钻出白色灵魂，向石头城国务宫的红色祭坛飞来。
　　雷达卓雕像手上的国家圣杯饕餮般，滔滔不绝的吸收着从中土各地飞来的婴儿灵魂。
　　举国一片哀嚎。父母们亲眼望着怀里的孩子变成石头，有的母亲眼见无法挽回，绝望到直接哭死。
　　时间不大，国家圣杯将几乎全国的杰斑人的灵魂吸收殆尽。兲瘟猾缓步走向雷达卓雕像，端起国家圣杯，将里面浓缩了千万婴灵的白色汁液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巴，把圣杯放回原处。
　　原来，中土国魔法技术进步奖圣杯其实是一个威力强大的聚魂器。它的魔力笼罩着整个中土国，可以将全国任何地方的婴儿的灵魂摄来并吸收，大大增加施法者的魔力，甚至能变成巨型魔怪。
　　贝恩等人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面对未知的恐惧，很多人惊悚不已。

        兲瘟猾的身体开始剧烈变化，变成一条八头八尾、人首蛇身的巨大怪物——八蛇。它的全身分为八个叉，巨大的身体能把八个山谷和八个山岗填满，身上到处长着青苔、桧树和杉木。它血淋淋的肚子像是糜烂了似的。

        八颗头颅则是人首蛇发。分别是兲瘟猾、兲瘟蝇、兲瘟蛔、兲瘟蝾等姐弟七人，加上兲瘟猾的儿子石太郎。每一张脸都大如磨盘。

　　八蛇向广场上吓呆的人群扑来。有的头口吐鲜红火焰，有的头喷射黄色毒汁，有的头伸出锐利蛇舌，有的头张开血盆大嘴……
　　许多人的毛发被烧焦，头脸被腐蚀，身体被戮穿，四肢被咬断……
　　八蛇所过之处，无不尸横遍野，惨叫连连。人民广场变成人间炼狱。
　　众人箭射、刀劈、斧砍，均不能对迅如闪电又皮糙肉厚的八头巨蛇造成有效伤害，反而立时引来杀身之祸。
　　勇敢的人纷纷战死，其他人见硬杠无效，四散逃亡。
　　八蛇在中间头颅——兲瘟猾带领下，追赶着大卫、贝恩还有蕾妮，眼看就要追上。三个孩子逃进了大星宫。八蛇因为个头太大进不了后门，就直接从殿顶翻越过去，来到正门。
　　它发现门前摆着八个黑色大瓮，每个里面都盛着一个不到一岁的杰斑人。
　　“那是恐惧的蛆虫们……祭献给我的礼物吗？”兲瘟猾得意非凡。
　　八蛇的每一个头都迫不及待的伸进一个瓮中，准备将婴儿吃掉。所有头颅都伸进去后，杰斑人却忽然不见了。瓮口突然收缩，它们的头颅被套住。
　　八蛇大惊，巨大蛇身扭动着想要挣脱，那魔瓮却像是生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
　　同时，三个瓮旁出现三个剑圣，另一个瓮出现大卫。他们同时高高跃起，迅雷般劈斩下来！瞬间斩断四条蛇颈！

      精灵海妮薇、贝恩、蕾妮从大星宫里跑出来。
　　魔瓮正是海妮薇带来，克制兲瘟猾的。她在大星宫迎上孩子们，剑圣也赶过来，于是向剑圣和大卫面授机宜。
　　不知什么时候，头戴冰雕面具、身穿青灰人民袍的图森珀出现在不远的高处。他猛吸一大口气，本就肥胖的肚子变得更加滚圆，膨胀数倍。他的嘴巴冲着魔瓮，发出巨大的蛤蟆鸣叫：
　　“呱咕！！呱咕！！！”
　　剑圣和大卫正要把剩下的四个蛇头斩断，却被突然袭来的强大声波震得差点晕厥。剑圣的两个分身直接消失。众人纷纷丢下武器，捂住耳朵，承受能力差的抱住头在地上翻滚。
　　黑色魔瓮被震得粉碎。幸存的兲瘟猾、兲瘟蝾、兲瘟蝇和石太郎等四个头狼狈的挺立起来。
　　图森珀盯着兲瘟猾，用不男不女的混浊声音说：
　　“我就帮你这一次。剩下的事情如果还处理不好，那你就再没资格做GIO成员！”
　　“首长大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兲瘟猾的声音就像刚被抛弃的孩子。
　　图森珀消失了。
　　八蛇还剩下四个头，但力量仍然非常强大。
　　维文、威尔带着一批人赶了过来。
　　兲瘟蝾用尾巴梢扫飞数人，魔威大显。又向大卫狠狠扫去，大卫赶紧用剑一抵，只听“嘣”的一声，精灵宝剑竟然被崩断了！大卫倒飞出去。
　　剑圣瞅准尾巴上部，会心一击，奋威砍断蛇尾！
　　大卫用断剑剖开兲瘟蝾的断尾，竟发现里面有一柄黑黝黝的大剑。他把它取出来。它的剑身很厚，剑柄如同鱼的脊骨。
　　稀有的精灵宝剑亦被它轻松折断，它究竟是什么神剑？
　　好在剑圣砍兲瘟蝾的尾巴时往上挪了两尺，否则不仅斩不断巨尾，剑圣的刀也可能会报销。
　　“好锋利的剑！就用它来斩杀兲瘟猾！叫它兲剑！”大卫心说。他绰起兲剑，施展疾风步，隐匿了身形。
　　威尔被兲瘟蝾咬着扯到半空，掉下来后摔昏过去，浑身伤痕累累，被咬掉一只胳膊。
　　维文被兲瘟蝇的蛇舌刺中胸膛，倒下了。大卫现身，斩断蛇舌，扶着维文逃开。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得亏剑圣发动分身暂时与兲瘟猾周旋，否则早就连一个活口都留不下。
　　贝恩心急如焚，他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一小团电火花在他的瞳孔周围画着圈！
　　石太郎在贝恩的净化之瞳影响下，净除了魔性。他与其它头颅争执，阻止它们再害人，最后被兲瘟蝾咬住了脖子。
　　兲瘟猾的嘴里突然泄出许多灵魂。这些白色的婴儿灵魂紧紧抱住兲瘟猾，浑身裹着黑色业火。因为被吸收的无数婴灵怨念深重，对兲瘟猾造成了反噬！
　　兲瘟猾深受业火焚烧，不得不吐出大量婴灵。它的魔力大大削弱，变回蛇发老妖。婴儿灵魂飞到空中四散而去。
　　维文老爹躺在大卫怀里，虚弱的说：
　　“为了拯救无辜的孩子，我无怨无悔……能死在故国，也瞑目啦！大卫……记住，一定要为争取中土人的生命、正义、公理而永远战斗！”
　　然后面带微笑死去了。
　　大卫怒睁双目，开裂的眼角流下血与泪。丧父之痛锥心刺骨，但他一声都没有哭。
　　兲瘟猾变回蛇发老妖，实力大减。它的双眼放出黄色光芒。有十几个人被扫中，化作石像。 情势仍然危急。 黄光向蕾妮射来，贝恩举盾挡住，在他的掩护下， 蕾妮对准兲瘟猾疾发二矢，一中其肩，一中其腰。
　　大卫施展疾风步，用兲剑斩断兲瘟猾的响尾蛇管尾。
　　从断口处喷出来的血中，飞出来两个胎盘。一个褐栗色，一个乌青色。
　　褐栗色胎盘化成一头蛇身人首的中年蛇发女妖，它是兲瘟猾的长女，长得与它的母亲一模一样。
　　乌青色胎盘变作一条盘作一团的乌青色毒蛇。它是兲瘟猾的小女儿。也许年龄尚小，形似烙铁的蛇头还未能长成人首。
　　望着这两个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亲生骨肉，兲瘟猾老妖突然母性大发，为了保证这一对亲生女儿不被消灭，不再放出石化魔法，更向众人跪地讨饶：
　　“别打啦，我投降啦！”
　　“妈妈，妈妈！”乌青色胎盘朝兲瘟猾急急叫着，又冲众人大嚷：“你们不要伤害我妈妈！”
　　中年蛇发女妖“嗞溜溜”的吐着叉舌，蛇发蠢蠢蠕动，向攻击它母亲的人恐吓示威。
　　“收起你的蛇发，不要与他们为敌！”兲瘟猾赶紧警告。她的长女这才收敛了点儿。
　　众人见兲瘟猾“生”下两个孩子，还跪地求饶，都停止了攻击。
　　大卫本要立斩兲瘟猾之首，以报杀父之仇，看到它刚诞下两个孩子，突然一阵于心不忍。
　　“我会砍掉它脑袋，但不会当着它孩子的面。”大卫在心里说。
　　“只要不伤害我的两个女儿，我愿意付出一切！”
　　兲瘟猾说着，把蛇眼戒指褪下来，扔在贝恩面前的地上，表示彻底投降。
　　贝恩把蛇眼戒指捡起来。
　　兲瘟猾的目光已经由刚才的狠恶荼毒变成了满满的亲母慈爱，它温柔的对中年蛇发女妖说：
　　“你是我的长女。你夭折的哥哥叫石太郎，你就叫石莉宾吧。”
　　又转头对乌青“烙铁头”说：
　　“你是我小女儿，你年纪尚幼，还未幻化出人首。也就没有像你姐姐一样的自保能力。为了让你不会因为是我女儿而被群众们砸死，我只能给你起个化名。看你浑身乌青，就叫你乌青吧。这个名字虽然不好听，但可以保护你。你赶紧去西土的蕊诗国躲一阵子，这就出发！”
　　“那妈妈呢，妈妈怎么办？”乌青也许因为焦虑而有些神经质。
　　“放心吧女儿，妈妈有的是金子！灵导会看在金子的份上，将妈妈保护起来，绝不会被蛆虫伤到半根蛇发的。”兲瘟猾极力宽慰她。
　　“都是灵导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他们眼里就只有金钱，你只是他们的挡箭牌！”乌青不服的大吼。
　　“别说了，快走！”兲瘟猾催促。
　　乌青往远处爬去。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
　　众人赶回人民广场。迎头碰上逃过来的卓培、后知和几名群众。魍步步带着一队贰鬼在后面追赶。
　　贝恩亮出蛇眼戒指，放出巨大的黄色光蛇。将追兵都变成了石头！
　　魍步步的全身包括大红鼻头都变成了灰黄色。
　　执剑总灵导雷狼瑞沃和尸妖剑灵导狲咸采站在红色祭坛上。雷狼瑞沃看到贝恩等人平安归来，还戴着兲瘟猾的魔戒。虽然人皮面具似的脸上毫无表情，心头却十分惊骇：
　　“难道兲瘟猾败了？！”
　　尸妖剑狲咸采同志握屠城黑金从祭坛跃下，大卫拎兲剑上前迎上。
　　贝恩、后知、剑圣等人冷冷直视雷狼瑞沃这个贡普大魔头。
　　“你们这些逆贼，祖国和人民绝不会放过你们！我谨代表国家，用人民赐予的力量，用手中的人民之刃来审判你们！”执剑总灵导雷狼瑞沃正义凛然的说。
　　贝恩一本正经的重声说：
　　“我们不是为了抵抗暴君压制与迫害，而是为生存而战，为孩子生存的权利而战……而是全世界用同一个声音宣布‘孩子们不会束手无策，静坐待毙。孩子们将会活下去，孩子们将会生存！’”
　　贝恩发动了净化之瞳。眼睛变成重瞳，一小团闪电围绕瞳孔旋转。雷狼瑞沃的眼睛里也闪烁起闪电。雷狼瑞沃把眼睛闭上，过了一会儿才睁开。
　　“别白费力气啦，人性万恶！哈哈哈！” 雷狼瑞沃的死人面皮下发出疯狂笑声。
　　原来，雷狼瑞沃竟属于“性本恶”的那一类人，一生下来就是邪恶的，贝恩的净化之瞳把他的道德品质净化到儿时状态，反而邪恶得更纯粹啦！
　　雷狼瑞沃召唤出玛瑞斯、恩戈司，却被贝恩用蛇眼魔戒变成石像。剑圣发出剑刃风暴，将石像毁坏。
　　“虎虎虎！”雷狼瑞沃念诵短咒，颂金史艮之剑顿时变得异常火红。
　　雷达卓手上的国家魔法技术进步奖圣杯仍在不断吸收着从天南地北飞来的婴儿灵魂。忽然黑光一闪，圣杯像斜切的豆腐一样变成两半。无数纯白的婴儿灵魂登时涌出来，冲向执剑总灵导。
　　“竟敢毁坏国家圣器！我绝饶不了你！”尸妖剑灵导狲咸采怒吼着冲向大卫。他终于说话了。
　　雷狼瑞沃正要挥剑砍向贝恩，突然感觉身体仿佛陷进了沼泽，行动越来越困难了！无数婴灵紧紧附着在他身上。他感觉自己的躯壳被不停碾压，灵魂就要从嘴里呕出。
　　“不！不要……”雷狼瑞沃发出极其恐惧的嚎叫。他明白，他的灵魂如果脱离身体，他就死了。他已经活了六十四岁，岁数越大就越觉出生命的珍贵。身为中土国执剑总灵导，享受着富贵荣华、特供极权，他更加舍不得离开这人世。别虚伪的说什么康米内森降世，即便康米内森真的降临，也远不如他现在活得快活。
　　他六十四岁了，一个快要入土的老人，却无情残害千万无辜的普若利兹婴儿，害死了无数新生生命。现在，这些被他害死的婴儿找他索命，要把他拉下地狱里去！他能不恐惧吗？瞧瞧啊，他可是真恐惧，他的死人面皮终于流露出恐惧的神情来啦！大多数高级灵导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现在死到临头，他终于装不下去啦！
　　雷狼瑞沃跪在地上，像一个妊娠反应极其严重的孕妇一样恶心欲呕。但他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的灵魂呕出来。
　　就这么坚持了一小会儿，他的灵导戒指放出一片红光。红光氤氲中，金胡桃虚影出现。
　　他探出微微震颤的右手，对着雷狼瑞沃虚空一抓，就将雷狼瑞沃身上的婴儿灵魂全部吸进自己的手掌里。又张开手掌，掌心里除了流下几滴乳白色液体，空空如也。
　　“又要施展家法？”蕾妮说。
　　然而金胡桃却不似往常一样，对战败的灵导按相关贡普纪律惩罚。
　　“属下镇压暴徒不力，甘愿辞去执剑总灵导的职务！”雷狼瑞沃惭愧的对领袖说。
　　“你发现了很多魔法蛋，为叟舍雷森的建设做出了伟大贡献。我还是希望你能在这个职位上继续干下去。”金胡桃真诚相劝。他的右手不断颤抖着，右脸颊也偶尔抽搐一下。
　　“伟大、光荣、正确的领主啊，功过岂能相抵？我失败了，丢了贡普的脸面！希望您准许我辞职，我会向组织核心、国务宫递交辞呈。”雷狼瑞沃坚持。
　　“好吧，雷狼瑞沃同志。”金胡桃勉强同意：“但我另有打算。我就任命你为中土国‘打扫飞蝗’小组的首长，并赐予你无双国士之戒！”
　　不远处的艾维愤怒已极：
　　“打扫飞蝗？把我们当成蛆虫不说，又喻做飞蝗？！”
　　“应该不是那意思。”后知说。
　　雷狼瑞沃获得了更强大的力量，他精神抖擞的站起来，跳上祭坛，嘲笑的望着蛆虫们。他手握颂金史艮之剑，火红的剑刃上翻滚着沸腾熔岩，隔得很远就感到热浪扑面而来。
　　剑圣放出两个镜像分身，冲向雷狼瑞沃。
　　“何不一起上？”雷狼瑞沃轻蔑的说。他随意挥了几剑，冲过来的两个分身立刻如同泡沫般消失！
　　众人都露出极度不可思议的表情。剑圣更是惊呆。每一个剑圣分身都能够与一个强敌战成平手，然而现在却被秒杀了？
　　情势危急中，海妮薇手指交叉，朝向东天虔诚祷告：
　　“仁慈的精灵神啊，请赐予我月光之力！出现吧，月亮井！”
　　众人后面出现一口月亮井。井口磅礴的涌出浓厚雾气，将人民广场甚至整座石头城都包裹、笼罩起来。片刻间众人几乎连身边人的脸都看不清了。
　　“快跟我走！”海妮薇疾呼。于是众人都拉起手，跟着精灵逃走。
　　经过长时间战斗，众人都已经筋疲力竭。而雷狼瑞沃获得了更强的力量，以及崭新的无双国士魔戒。即使其他人精力充沛都无法将他战胜。况且已经将兲瘟猾击败，将国家魔法技术进步奖圣杯毁掉。再在这里呆下去就真的十死无生啦！
　　雷狼瑞沃在浓雾中左劈右砍，冲过去才发现，只有一口孤零零的、仍旧不断喷出浓雾的井在那儿。他正要赶去追杀，金胡桃虚影闪现在他面前，摆了摆手说：
　　“不用了，我会派其他人去。你既然有了新官职，也就有了新的工作任务。”
　　“我生是组织的人，死是组织的鬼。”雷狼瑞沃由衷的说。
　　“很好。你现在的官衔是‘打扫飞蝗’小组首长。你可知道‘飞蝗’何意？”
　　“‘蝗’指的是那些低贱的普若利兹女炼金者，她们把自己的身体当做炼金材料；‘飞’指的是那些犯了贡普忌讳的非法书籍。”
　　“不错。那些下贱的女炼金者用自己的身体当做炼金材料。我国法律明令禁止她们这样做。不过，这只是表面情况。其实核心人民宫很乐意她们这么做。因为国家可以从她们身上抽取税金。虽然是以罚金或其它形式。如果她们不做，就没有金子可罚了。她们每一个每一年交的税金少则三头大肥猪，多则不可计数。各个城镇的治安灵导和炼金家同志一起开设了许多豪华炼金场所，将高品质的女炼金者集中起来统一管理。积少成多，税金也相当可观。这种治安灵导与炼金家开设的炼金场所在祖国各地遍地开花。从现在开始，你负责管理这一块。总之，我的意思是，你既要公开禁止她们炼金，私底下又不能让她们不炼，你可明白？”
　　“完全明白。”雷狼瑞沃点头。
　　“还有一个工作就是，我得到确切消息，有个不懂事的落后蛆虫已经把彼歌海德系与麦乐明系炼金家们的炼金历史写成了一本书。你要借着查处非法书籍的机会，将这本史书彻底封杀，并将那个蛆虫带入基地。”
　　“感谢国家、组织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国家和人民对我的期望！为人民效劳！”雷狼瑞沃说着，郑重的向领袖敬贡普礼。
　　在草原上的一个僻静地点。贝恩和大卫在一起对话。
　　贝恩对大卫说：
　　“兲剑可以毁坏蛇眼戒指，因为它可以对灵魂造成伤害。蛇眼魔戒即使灵魂化也不管用了。”
　　说着把蛇眼魔戒交给大卫。大卫在接过来时明显感到魔戒在手心瑟瑟发抖。
　　大卫把魔戒抛起来。魔戒在空中睁开了蛇眼。它感受到死亡威胁，惊恐的放大了瞳孔。
　　只见墨光一闪，蛇眼魔戒断成两截，落在地上，变成两团红色火焰，迅速燃烧掉了。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用它来对付魔法师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毁掉？”后知走过来说。
　　“它是兲瘟猾的东西，沾满了邪恶。”贝恩说。
　　“记住，邪恶的不是东西，而是人心。”后知指着大卫的剑说：“比如这把剑，它是从兲瘟猾尾巴里发现的，也可以说它是兲瘟猾的东西。但是假如没有这把剑，也许就打不败兲瘟猾，也毁不掉邪恶的国家魔法奖杯。如果善用你的武器，孩子，它亦可以叫正义之剑。”
　　在兽人帐篷里，女精灵海妮薇对大家说：
　　“你们击败了兲瘟猾，打败了麦乐明系主要炼金家，还打败了国家执剑灵导，毁掉了国家魔法进步奖奖杯。以后中土国再无大范围婴儿石化惨死的情况产生。你们拯救了中土国无数孩子，我替无数幼小生命谢谢你们！”
　　“接下来我们将何去何从？”卓培问大家。
　　“如果留在中土，那些贰鬼会以追捕邪教徒的名义，通缉和追杀你们。”后知说。
　　“我会带领半精灵去往云雾森林更深处。”威尔说。
　　“我决定前往派肯。我会用眼睛的力量，去净化现任贡普领主的心灵，继续拯救普若利兹族的孩子，直至倒下。”贝恩说。
　　“我将跟随你。”蕾妮说。
　　“还有我。”大卫说。